可问题是这事儿他没法白扯啊!
人家是收粮的,他们是卖粮的,你管人家出多少钱收?碍着你了?
一众粮商面面相觑,被噎得说不出来。
何振山深知此事的后果,索性将心一横:“按府台大人所言,我等便只能坐看秦记高价收粮,等死么?”
对啊!
众人纷纷怒视王臻,左右他们都逃不过罪责,此刻若不拉个垫背的,那就太不合适了。
王臻好似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脸上甚至闪过几分喜色,冷笑地盯着面前众人。
“来人!传秦为过府问话!”
没过盏茶时间,秦为出现在了开封府。
这速度,难道他早就等着被传唤了?
“秦为见过府台大人。”
秦为淡然且从容的上前行了一礼,又面无表情的看了眼何振山。
“秦为,有人告你高价收粮、扰乱市价,导致大批粮商跟着溢价兜售,才造成此次动荡,可有此事?”
王臻问话后,在场人纷纷无语。
听听!听听这话……
什么叫‘可有此事’?就好像秦为从不知情一样。
明目张胆的护犊子可还行?
秦为乖顺的摇摇头,茫然道:“大人何出此言?小民并未与任何人勾结,又怎么会唆使其他粮商溢价……”
何时问你与人勾结了?
王臻老脸一黑。
这小崽子,到现在还不忘再给何振山挖个坑,勾结、唆使……单是这两项罪名,就足以定他们的罪了。
何振山眼皮狂跳了几下,不等王臻说话,就喊道:“小民冤枉!我等并未勾结,只是被逼无奈,不约而同而已……”
“不约而同?”秦为歪歪头看向何振山,笑道:“何员外做的是酒坊生意,这些人是粮商,不是一个行当,又怎么‘不约而同’的?”
何振山急了,多年来养成有钱人的修养荡然无存,红着脸怒声道。
“秦为!你莫要胡搅蛮缠,现在是说你高价收粮、扰乱市价!”
秦为摇摇头:“首先,秦某并未高价收粮!其次,汴梁的粮价也不是秦某能左右的,又何来扰乱市价之说?何员外未免太看得起秦某了。”
要论能言善辩,秦为自认还是不虚何振山的。
何振山仿佛听了个笑话,冷道:“呵呵!某的管家亲眼看到,你秦记酒坊的掌柜以六倍高价,收购了佃农手里的精米,此事很多人都知道,你能赖得掉吗?”
秦为仍不为所动,依然笑着:“你确定他亲眼看到了?”
“何某确信!”
秦为点点头,冲王臻拱手道:“既如此,请府台大人召佃农上堂,小民要与何振山当面对质!”
王臻今日就是陪秦为演戏的,自然不会拒绝。
不多时,几个惶惶不安的佃农来到大堂。
寻常百姓哪里见过这阵仗。
就算没有王朝马汉手持杀威棍,仅是门口的两排衙役,就吓得人打起哆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