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永甲战战兢兢地回到兵部,正要脱下官袍,却见蔡贤卿上前问道:“怎么样?”
叶永甲瞅了他一眼,长叹道:“过湘人借着那道士的纸条说事,厉声要求监督我们办案;皇上让我拿主意,我出于谨慎,并未拒绝。”
蔡贤卿渐渐现出笑容:“那便好。如今他已是自投罗网了!”
叶永甲急问缘由,贤卿答道:“在上朝前,我特意留了个心眼,叫心腹去窥视陈同袍的举动。他还真有点本事,翻进屋子,亲眼看到了陈同袍贿赂那常真人,还要请他到府上密议!”
叶永甲大惊:“他为修行之人,竟会如此?”
“那厮哪里是什么真人,我看早已与陈同袍交结上了,才得以趁机入宫!”蔡贤卿不屑地说,“什么求得心魔,什么梦中言语,全是扯得谎话,专门来对付咱们的。”
“若使此人无拘无束,在外暗助陈党,将有无穷之祸患,”叶永甲踱着步,“必须除掉。只不知何时动手?”
蔡贤卿为他分析道:“陈同袍素来诡诈多计,若等那道士进了陈府,再去抓人,那就给了他们反应的时间,指不定会出啥差错。不如先下手为强。”
“也是,”叶永甲慢慢颔首,“立刻传令,叫崔乙调起刑部的差役,在常真人出皇宫时抓了他,之后奏禀!”
“把他的镣铐解开。”
过湘人坐在一个小屋子里,一边喝茶,一边看着眼前的囚犯,那镣铐‘哗啷啷’地掉了下去。
“你抬头吧。”
那囚犯犹豫地抬起头来,作揖道:“罪人蓝渊。”
“来,蓝先生你坐下,”湘人微笑着,“别这样紧张。”
蓝渊机警地环视了遍四周,低声说:“良侯,这是在刑部,叶党的耳目遍布呀……他们窃听可是一绝。”
湘人哈哈大笑:“蓝侍读,您此时说这话,还真是应景啊!不必担心,屋外有我的人在巡逻呢。”
“哦,”蓝渊答了一声,但又想起件事来,忙问:“您就这么大张旗鼓地来见我,不怕被柳党抓了把柄?”
湘人道:“我是奉陛下之命而来,调查你的冤情的。”
“什么?”蓝渊一脸难以置信,“我的冤情?”
湘人冷眼一瞥:“难不成你觉得自己不冤?”
“哪有哪有,我肯定冤,”蓝渊的喜悦已溢于言表,“敢问您有何办法救我?”
“陈吏部已将计划说给我了,不过需要蓝侍读的配合。”
蓝渊听了,顿生几分顾虑,随即狞笑起来:“这话我可感觉似曾相识。当时叶党也用这招,骗了我和存肇的供词。”
“你不相信陈大人?”湘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