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亦劝:“叔爷,存肇以国家大事为重,一心救护我等。容叔被害,乃是柳贼狼子野心,何必怨他?”
太肃咳嗽两声,仍不改怒色,用颤抖的手指着存肇道:“这小畜生光顾着自己的性命,就没尽力营护容青!他故意编排这么一套说词,搪塞罪行!既然柳党要杀我们,让他们杀好了,我拚他个断头血流,也要与吾侄共存亡!”
太子又说:“叔爷休要意气用事,还是先保住咱们的宗庙社稷,细水长流。”
“那……那也要把这小畜生除了宗籍!”太肃猛地一拍桌子。
“叔爷呀!叔爷呀!”存肇大哭起来,呜咽着说道。
“若叔爷执意除了兄弟的宗籍,本王也甘愿自去太子之位!”太子依然助着存肇。
“你……”太肃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又看了看悲痛至极的存肇,只好摇着头,感慨流泪。
城门外的对峙已近半个时辰了。几个军官秉承着存肇的命令,坚称天黑夜深,不识面容,与之周旋了好一会儿。
出巡的部队业已全部到齐,柳镇年竟还在城墙下徘徊,两排牙都要急得咬碎了。
“快开门!快开门!”他挥鞭大吼道,“方才已经让陛下屈尊喊话了,如还在借口拖延,我等就强撞进去,好让你等瞧瞧皇上的面目!”
“声音相似者多矣,未必真是皇上本人!汝等城外扎营,一切等天亮再说!”喊话的军官心里并没有底,却仍然强撑着。
“一群王八蛋!”柳镇年摔了马鞭,“等你奶奶的天亮了,我就诛了汝等的九族!”
城上的军兵惊慌失措,连问军官道:“司禁那边好了没有?我们真不能再等了!”
军官咬着嘴唇,把手中的剑柄来回搓弄,终于叹了口气,说道:“那就……拖延最后一下吧。”
“我们可以开门。烦劳将军将圣上的符节拿来城上一看,才许入城!”
柳镇年急遣一个小太监将符节高高捧起,问:“看真切了没有?”
“看真切了。”军官无奈地看向部下,“给皇上开门。”
这支大军飞速奔进了京城,由柳镇年、钮远两个在前,直接踩过皇宫前的石桥,不待禁卫拦马,便疾驰进了宫中。
晏温听闻柳镇年突然到临,忙带着两个心腹去迎,见钮远率领一班军马,喝斥着四面搜寻,火急火燎地喊着抓人。
“奉相,你这是做什么?”晏温皱了回眉,扯住他问。
钮远手里高高握着一轴圣旨,向面前的晏温趾高气扬地说:“陛下有令,存肇、太肃意图谋反,令我等莫要耽搁,特率兵抓捕反贼!”
晏温看着两旁踹门拍窗的士兵,知道又是钮远的诡计。事到如今,他也只得挥手命令:“走,将士们,我带你们去逮捕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