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更激起了他们的好奇,连连逼问,又把他逼出几句话来:“这次任务甚重,不是玩笑,说了可要掉脑袋的!”
坐在官署里的太肃正借着烛光看书,听见外面的吵闹愈来愈远了。
“参见叔爷。”存肇信步走了进来,关上门,行了礼。
“存肇啊,”太肃放下书本,移了移椅子,“刚才大营里头乱糟糟的,怎么了?”
“哦,没事,平常不也这样热闹。”存肇一句话搪塞过去,而那位皇叔也并不在意。
“快是你的班了,你不去巡夜,来此作什么?”
“晚辈已经和史大人调换过了,到一更才是我的。”存肇的眼睛直往四处乱瞧,像在找些什么。
“你找什么?”太肃一皱眉。
存肇忙低下头:“晚辈想着……堂叔的印先前是否存于此处?”
“问这个做什么?”
“晚辈要救堂叔,故寻枚印章,危急时或有用处。”存肇只好临时编了理由。
“容青的官印是放在东军营里,但这里有一枚私印。他当时为图省便,在我这儿写过家书。”
存肇听了,眼前放光:“也行,也行!烦劳您拿出来。”
太肃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枚小印出来,“这就是了。”
存肇握在手心,见上面刻着容青自取的雅号,字体飘逸灵动,极为有趣。
“那晚辈带回去了?”他生怕被太肃怀疑,不自信地问了一句。
“可以,可以。”太肃摆着手,示意他退下去了。
登州的天气开始热了,尽管两个人吹着海风,但已明显感觉出了暖意。容青的病装不下去了,他只是以‘天气转暖,散去病气’为由,便不再装模作样地演下去了。
可是心中郁积的恐惧完全遮住了这种所谓的‘病气’,使得精神愈发消沉,面色持续地发黄,柳镇年也没看出他到底是好转了没有。
二人齐步走进登州大堂,见知府拿着一份满是污渍的文书,在那儿仔细地观看。
“呦,这不是皇弟吗!”知府连忙陪笑,“您也来了?”
“嗯,皇上叫我来看看案情,以期尽快了结……”容青偷偷往那文书上瞅了两眼,“那份文书……是审出的口供吗?”
“是的,”知府拿了起来读道:“张隆禄系贪赃八千……”
“唉,念这个多没意思,”柳镇年阴沉地一笑,按住他的手臂,“事不宜迟,该把那些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