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腹顿时觉出一股浓浓杀气,正欲闪避,却被齐把领一拳打在鼻梁骨上,便似天旋地转,扑倒在地。
“我看你是不想说实话了……”齐咨将奏章扔在地上,“左右,把这厮绑到仓库,由我一一审问!”
两旁便有军士出来,将这心腹五花大绑,一路推到仓库里来。
“别装死,给老子抬起头!”齐咨在他对面坐下,霹雳般地吼道。
那心腹仍闭着眼睛,军士就把他眼皮撑开,摁着他的脑袋,强令他与齐咨对视。
“奏本可是越公拆过的?”
那心腹闭口不答,一军士就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来,抵到他胸口,吓得此人魂不附体,汗流浃背。
“我再问你一遍,如果还没声儿,就别想活着回……”
“我说,我说!”话音未落,这心腹急忙开口,刀随之入了鞘,“正如公言,乃是陆公阅毕,叫我给您的。”
齐咨捏着下巴,默不作声,眼睛里已散发出几许恐惧,但幸好及时定住心神,继而问道:“那……他有说什么吗?”
那心腹连连点头:“说,说不要告诉把领,他拆开过。”
“陆放轩真是惜字如金呀……”齐咨喃喃数语过后,鼻子里便哼一声,黑着脸道:“他陆放轩为什么要撇开我?你给我讲明白,不会只因为陈咨议那一桩小事吧?他……他难道不对抗万党啦?他不需要出谋划策的人吗?就打算倚仗郑师严这种庸才?!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
这心腹见其愈发癫狂了,深怕齐咨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便顺着他的意思说:“陆公何曾撇开把领,大概是以此警示之,令您日后小心些。”
齐咨虽知是谎,但心情略有平复,慢慢说道:“罢了,此事问人不如求己。暂且松开绑绳,将他安置到房里。”
军士领命,即用短刀砍下绳来,喝斥道:“你可以走了!”
那心腹急想逃出牢笼,遂跪地长拜:“小的既明齐把领之忠心,回去必当为之说情。请齐把领放我出去,在此所遇之事,绝口不提。”
众军士听罢,亦与齐咨禀道:“此人乃陆公梯己,若不见回去,幽禁在府上,大祸将至矣。”
齐咨摇头道:“不怕。你们拿来纸笔,让他写给陆放轩一封信,必能安稳其心。”
“陆公敬启:某至齐咨府上,尚未察其反形。待某潜伏几日,知其情状,再来还报。”陆放轩快速地念过一遍,心下已经明白,便怒火中烧,将信扔进池中,那张信顺水飘去了。
他旋即召过亲信,商议道:“我本想观齐咨动静,抉机行之,怎知他如此狂悖,竟敢擅掳走我的人,作这样假冒的书信!汝等布下伏兵,就唤齐咨前来,势要把那厮碎尸万段!”
万和顺的耳朵甚为灵通,此刻一并知晓了齐咨不放使者的事儿,火速差人赍带银票,希望能让齐咨主动投诚。
差人从侧门进入齐府,匆匆行到正堂,看齐咨礼节恭顺,一反前时倨傲之色,心度成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