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搜了一圈,倒只撞见这些混账,还不见王镇圭出来……走,继续搜!”
此时王镇圭趁着月色晦暗,一路奔逃,行至一棵老树前,转角竟忘了路,急得他一捶膝,头只向四处乱看。
忽然,东边火光一亮,五个人朝他这儿杀来,口中带骂:“王镇圭!朱院长要把你千刀万剐!”
王镇圭撒腿就往西跑,哪知正前方又杀出六七个人,喊声震天。他于情急之下,翻过旁边的篱墙,在泥地上打了个滚,就朝西南方向跑去。
借助身后的灯光,王镇圭已然辨析道路,歪打误撞地到了司院的住处。
司院早已派了两个随身奴才,前去接应,立即将气喘吁吁的王镇圭扶回房内歇息。
追的人随之赶到,劝那奴才说:“此人为本院参事,不谨守本职,故而朱院长派我等来捉。望你们交他出来,以免引起误会。”
奴才厉色答道:“守备大人令我看好王盐课,不许汝等造次!”回身就将门锁了。
王镇圭散了架一样躺在椅上,心腹们又是捶腰,又是捶背的,好一会儿才将将恢复。
“王参事,他们又从哪儿知道的?”司院一边问,一边叫人再搬一张椅子,搭住他的双腿。
王镇圭忍着浑身酸痛,吃力地回答:“皆、皆是在下不慎将消息捅给别人,才致如此……”
司院叹道:“盐课素来稳重,今日怎么犯下这等失误!也好,你逃到我这儿,他们不敢拿你怎样。”
“那就……那就麻烦司院了。”
“无事,”司院放松地吐了口重气,“只是计划要提前了……”
宋章搜求无果,只好带着一班子人回议事堂,将所遇之事,一一禀报朱澈。
朱澈锁眉道:“司院与他本是一路人,如今公然袒护,我亦无可奈何了。”
“还有一计,”宋章脑中灵光一现,“不知能否成行?”
“贤弟请讲。”朱澈十分急切。
“知府素与先生甚善,不如遣我去告府台大人,恳求他以公正之心,治罪王镇圭。”
朱澈却抬头一指天空:“现在宵禁,如何得归?”
宋章不慌不忙地说:“我可以打着经历司的灯笼过街,保证无人敢拦。”
“那……”朱澈思前想后,终于坚定地看着宋章,拍了拍他的肩胛,“望贤弟此去好运,能说转知府大人。”
“好,我去了!”宋章不再逗留,匆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