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放轩果然不会束手就擒。”胡契拿着从墙上揭来的告示,让万和顺过了目。
“我在宫里已据理力争,奈何其决心要与您撕破脸皮,在下委实辩不过了。”
“谁给陆放轩的胆子,敢在如此局势下肆意妄为?”万和顺将告示一把揉烂。
“除了那个魏书办,还有何人!”胡契气冲冲地说,“陆放轩一向谨慎,这回有人作内应,便大胆了!”
万和顺一言不发,而胡契低下头,向其进劝道:“此人危险歹毒,不如早早……杀之。”
万和顺瞅了他一眼:“杀了魏冲,南京岂不人人自危?先不用去管他,若能拉拢,对我们来说是大好事。”
胡契忍住这口气,便道:“既然如此,当先派兵去宫中驻守,以防再出变乱;其次,差人去责问陆放轩,望得到其尽快的解释。”
“目前的话,下官认为再商议出一条温和的接管办法,让陆放轩安静下来,好好说话,别再随他闹了。”
万和顺却摇了头:“你这人循规蹈矩的,出得这叫什么主意?不要让他牵着我们的鼻子走。不如现在就撕了告示,仍使军队镇守在书院,与他来个决一死战。”
魏冲候在王府门外,看到大门一开,心底突突起来。
原来是胡契。他用一种充满恨意的眼神瞧着魏冲。
魏冲虽素来害怕这副面孔,但看到他那欲杀之而不得般的眼神,便松了口气,主动迎上前去。
“万郡王可有对小人的吩咐?”
胡契背着手,短短地回了一句:“有。”
魏冲不厌其烦地问道:“什么吩咐?”
“说你干的不错,最近没大去陆放轩那儿吧?弄出这么一桩大事,竟没及时发觉。量你昔日曾助过刺杀陆放轩一事,权且免过。这段时间,令你好生侦察陆党动向,切莫再铸下错误。”
幸亏万王爷没动怒。他一边想着,一面殷勤点头:“郡王教训的有理,小人即刻去办。”
“好。”
他不想再看胡契那苦大仇深的老脸了,听完他最后一句话,抬起双脚,麻利地向外跑去。
行至衙门口,魏冲的一个心腹走了出来,一见他,匆忙拦住道:“不得了啊,魏书办。”
“什么事?”魏冲急抓住他的衣领口,问。
“叶、叶大人最近会了一个扬州的官儿,那扬州地界您知道的,分明是柳党铁打的营盘,这么一来,恐怕知府巴结上了……”
魏冲一瞪眼睛,推开这厮,恶狠狠地吩咐道:“此事不许外传,便连陆越公、万郡王都不准说!”说罢,掸掸衣服,迈步朝越府走去。
陆放轩因这次军变大告成功,可谓兴高采烈,他们终于给了可恨的万党一记有力的巴掌,也一扫居人篱下的不痛快。最高兴的当属齐咨,是他一手策划整个事件,控制了宫殿内外,并逼使六部长官低下了头,唯独越公谨慎太甚,未能一鼓作气、制敌死命,反而匆匆撤军,落个白手而归,这也属令他郁结于心的事。
“齐把领,魏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