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府说,万郡王要请胡大人您给卫怀多开些俸禄。”
“增俸?安排人办就是。”
“不是这个意思……是万郡王想要亲自去给卫怀送一块金匾,顺便以增俸之举,嘉其功德。”
“哦。我也得陪着到场的意思?”
“差不多……”
“本官还有事情要打理,实在腾不出时间来。王论没什么要紧事吧?叫他去。”
“明白。在下这就去叫王参议。”
……
陆放轩愣愣地站在屋内,仰望着房梁,似乎无所事事。他慢悠悠地转过身,面对着副把领齐咨的目光。
“人已经派过去了?”他问。
齐咨拱手禀道:“这个您放心,我保证会让万和顺对他产生怀疑。”
陆放轩停顿了一下,然后逐渐绽开一抹微笑:“口说无凭,我并不能完全听信你的话。”
齐咨心中稍有不满,他认为自己与越国公平日是多么要好的兄弟,却始终未在关键时刻得到十足信任。不过此时也只好收了怨气,照办罢了。他拿出一轴草图,画得是卫怀府邸内外的情形,不算详细,但足够他们三言两语的安排。
“您看,万和顺一定从正门这里进去,”他指着最南面的大门,“就是此处。”
“王论念完增俸的公文,万和顺便得和卫怀谈话了,必然要屏之左右。”他的手指划了下去,“他肯定要在穿堂这里等着。”
“穿堂……你保证有人能看见?”陆放轩又问。
“除了北面有条大路,侧面皆设有甬道,四通八达,不愁没人发觉。”齐咨语气有些傲慢,一副自满的神色,仿佛在抵触陆放轩的不信任。
这一切陆放轩也瞧出了五六分,不过他只是微微点头:“既然如此,你们安排就是了。”
齐咨听罢,偷偷觑了他一眼,便用手按住桌子,将一副笑脸贴过去:“他万和顺都在争取魏冲,您却从不在这上面做文章,反而离间这小小的一个参议,下官实在不解,望大人点化愚鲁。”
陆放轩的眉毛压低了,犹如两团漆黑的乌云。明显的,他不高兴了。
“‘点化’二字用得不好。我并非菩萨,不喜欢听人唠叨。”
齐咨的脸霎时通红一片,吓得不敢再言。
“好吧。”陆放轩虽极为不满,但仍然开了口,和他解释道:“争取魏冲没有意义。你一定要明白: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吾为居人篱下者,不足以于南京与之抗衡,故要以守为主,不可轻举妄动。副把领别忘了,咱们背后尚有镇江作后盾,如今若处处显我弱势,偶以奇兵袭之,便令那王爷元气大伤矣;况吾等志不在此,必能全身而退,何乐不为?”
“陆公高见,在下佩服至极!”齐咨忙跪地奉迎道。
卫府。
卫怀站在庭院之中,满面愁容。
“哎呀,可不能不开门啊……”一个奴才出着汗,伸着舌头,焦急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