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孤雁回到寨子和自己的几个手下说了那位土皇帝要娶个男人做妻子的事,霎时就惊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其实孤雁也接受不了这种事情,好在他还是个正常男人,不玩儿那些超前的东西。他说道:“婚礼定在三天后,我们需要准备贺礼了,我找你来就是商量这件事的,请柬明天就要发出去,我明天要住到杨府,帮他张罗这件事。你先在这边照应着,等婚礼那天你和三当家都要过去。”
褚强的眼珠子转了转,心思开始活泛起来。
孤雁与他相处了这么久,也是了解他的,这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他的儿子吃了那么大个亏,他不报复回来岂能善罢甘休,但是惹恼了杨爷,对他们也没好处,想当杨树玉干儿子的土匪可不止他一个,那几个土匪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呢。所以他还是劝着自家的兄弟说道:“以后找机会我帮你报复回来,但是眼下不是闹事的时候,你还是要忍一忍的。”
褚强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每次回家看见儿子,他的怒火就高一层。儿子惊吓过度,至今还是在惊恐中缓不过来。他不断地安慰儿子,也不断地让儿子坚强,将来把得罪他的人都统统踩在脚下,百倍千倍地还回去。他想把杨大少爷留给儿子,毕竟自己的仇自己报,才能最终解开他的心结,可是又不想他舒舒服服地活这么久,是以他很是矛盾,所以才没有下手。不然,以他的智商,早就玩儿死那个畜生了。
所以,冲击波式的仇恨是可怕的,会让仇恨值不断叠加,不断深刻,真正是铭心刻骨,扎根灵魂。
不过,他也不想与老大掰扯什么,这件事,还是要靠自己才行。耐着性子与老大商讨了一回,基本定下来之后,便回到自己的院子。
先到东屋,妻子正在哄着孩子睡觉,见他进来,便睁开了眼。褚强对着妻子打了个手势,便悄悄地退了出去,妻子悄然起床,也出了屋子。
两个人一起来到西屋。
这个房间原本是儿子住的,那几个女儿都出嫁了,这个儿子是最小的。自从儿子出了事,便搬到东屋和他们一起住了。
妻子压低了声音问道:“什么事儿?”
褚强也是压低了声音,把那个人要娶个男人做妻子,婚礼在三天后举行的事情说了一遍。
妻子的惊讶程度并不亚于自己,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滔天的仇恨。自己的仇人在那里美人在怀,安享男欢女爱,啊呸,是男欢男爱,真是一对狗男男!怒火瞬间就燎原了,别说救火车了,就是法力无边的芭蕉扇都不好使了。她恨恨地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仇人逍遥快活?我不甘!!!”最后的三个字,她是压制了音量吼出来的,眼睛瞬间也变得猩红了起来。她捧在心尖疼着宠着的宝贝,被毁了个彻底,连那个地方都被毁了,那个郎中说很难恢复。每想一回,她的仇恨就加深一层!
褚强也是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他有顾虑,不像自己的妻子,一心只想报仇,什么都不顾。
妻子压着声音,怒气值爆棚地说道:“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逍遥?这次是个绝好的机会,我们绝不能放过,一定要做些什么!”
褚强的怒火也被妻子给撩拨了起来,不过他还是有些理智的,压了压怒气说道:“我们寨子还要靠那个人罩着,没了他,我们扛不住官府的绞杀。官府如果真的认真绞杀的话,我们的日子会非常难过。”
妻子低声怒叱道:“那也不能就这么让他逍遥自在,动不了那两个畜生,动他最在意的人,让他的计划鸡飞蛋打,让他也尝尝痛彻心扉的感觉。他不是很在意那个小白脸吗?还要娶他为妻,杀了他,我看他痛不痛!”
这一招的确够毒,但是真要这么做了,估计他们要面对的就是无穷无尽的追杀了。
所以,褚强的思维还是比妻子更周详一些,他拧着眉说道:“你想到后果吗?”
妻子的脑回路和他完全不同频,她才不管那么多,她只要报仇!她说道:“什么后果?”
褚强只说了两个字:“追杀。”
妻子不以为然地说道:“那又如何,你就非得要死守在这里?我们这几年挣的钱也足够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报了仇,我们就找地方隐居起来,不再干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带着儿子安稳生活不也是挺好吗?”
褚强的眉头猛然皱了起来,愣愣地看着妻子。隐居,他从来没有想过,但是,也不是不可以!天大地大,他真的没必要非要守在这里,何况,那个杨爷无论再怎么手眼通天,也不过就是这吴县方圆,不是真的皇帝。即便是皇帝,也无法真的通天,如果一个人有心要藏起来,皇帝也无可奈何。何况,以他目前的财富,到哪里都能生活得很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