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秋谷也看着陆丽娟一笑。
陆丽娟脸有些微微的发红,低下头来。
章秋谷又道:“万一有人说你做我的恩客,你又怎么样呢?”
陆丽娟笑道:“随便他们说去好了。就算我做了你的恩客又能怎样,关别人什么事。”
章秋谷听了,不觉哈哈一笑。
陆丽娟摸不着头脑,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呆呆的对章秋谷道:“你笑啥呀?有什么好笑的?我做你的恩客就能把你高兴成这样了?”
章秋谷笑着摇头:“还没人能养得起我,何况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来养!”说着,在衣袋里头取出一卷钞票放在桌上,对陆丽娟笑道:“今天还好,你居然没有坍台,总算我们两人的交情不错。”
陆丽娟听了,起先还不知是什么缘故,想了一想方才恍然大悟地说道:“怪不得,我就说么,凭你二少爷,怎么会潦倒成这样。我就晓得你的话靠不住,果然是逗我的。哼,你把我戏弄了一场,很好玩儿是吧?”说罢撇撇嘴,扭过头去做出一付生气的样子。
章秋谷一面笑着,一面在那一卷钞票里头拣出六张五十块一张的递在陆丽娟手里道:“我的酒帐,局帐,通共二百七十几块钱,多的二十几块钱,就给了你房间里的人吧。”
陆丽娟把钞票接在手内,看也不看便放在桌子上说道:“你的帐一共是二百七十几块洋钿,你给我二百八十洋钿就好了。房间里的人,搭理她们做啥?你就是给了她们,她们也未必领你的情!”
章秋谷道:“我并不是让她们领情,都是你的面子。我给了你面子,也好让她们侍候你的时候尽心一些。”
陆丽娟有些感动,不过还是不依地道:“那倒是不用,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上,她们还要靠着我生活,就没有不尽心的道理。倒是你,又犯了大手大脚的毛病,这么挥霍钱。你现在不精打细算些,以后银钱紧张了,该怎生是好?”一面说着,一面就起身要去床头的抽屉里拿零钱。
章秋谷无奈地将她又按回到了椅子上,说道:“银钱是挣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你不必为我这般的精打细算,这几个钱我还不看在眼里。”
陆丽娟听了,想了一想方才点点头,算是接受了章秋谷的说法,也没有再坚持要给他找零钱。又问着章秋谷道:“你今晚住在这吧。”
章秋谷这才把自己家中来电,催自己回去的事说了。
陆丽娟心里就是一惊,一把抓住章秋谷问道:“你啥时候走?几时回来?你要走多久?我……,”想了想,还是没敢说出口,到嘴边的话变成了,“我等你回来,你可一定要回来!”抓着章秋谷的手加重了力度。
章秋谷是何等精明之人,如何能不知道陆丽娟的意思,不过,他可不想再给自己惹麻烦,连忙笑道:“回是一定要回来的,只是家中的事情比较多,什么时候回来就不一定了。”看了看陆丽娟欲言又止的神情,连忙转移话题道,“月底正是收账的时候,生意不多,你也趁此机会好好歇歇,晚上早些睡,将养将养身子,吃你们这碗饭的,熬的都是自己的身体。”
陆丽娟感觉这句话特别暖心,眼圈儿有点红,正要说什么,章秋谷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又说道:“我来的时候听说马戏园又上了新的节目,你有空去看看,也散散心。上次我去看马戏,还看到一个笑话。”遂把虎尿喷美人的笑话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逗得陆丽娟咯咯地笑个不停,把一个敏感而又危险的话题巧妙地遮掩了过去。
又聊了一会儿,委婉地拒绝了陆丽娟苦苦相留和依依不舍,章秋谷还是决然地离去了。
次日上午,章秋谷拒绝了所有人的相送,独自一人去了码头。
男猪脚虽然没玩儿够,但是母亲大人的话他必须要听,谁让他是个听话的乖宝宝呢。何况家族的生意出了问题,他也必须要出面去解决,总不能让母亲去冒险,因为他有预感,这件事的背后必然有更大的隐情和风险。军粮供应线啊,想想都觉得不简单,究竟是怎样回事呢?咱们下回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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