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团象征着国运的祥云在大梁的上空凝结着,最终化为青鸟的模样坠入那王宫之中。
画面再转,一座高台之上,身着黑色衮龙袍,头戴九旒冠冕的魏王,正捧天子之胙,为天地祷告,宣之魏之复兴,重为诸国之伯!
高台之下,齐、楚、燕、韩、赵诸国皆相来庆。
众臣朝拜之际,那九缕流苏之下,隐隐约约却是另一番面孔……
这边信陵君正梦着不可描述的事件,与其只有几道墙壁相隔的东厢房中,廉颇却是坐卧不定,当然,这其中倒也不全是廉颇假装的。虽然在与信陵君的谈话中已经基本将出兵援赵的事情谈妥,但信陵君到底只是一个君上,却不是魏王。到底信陵君能不能说服魏王,廉颇心里没有底。
而相对于廉颇的坐卧不定,与之千里相隔的北面战场之上,赵括就显得很是有些焦躁不安了。
北面的攻伐之战已经整整持续了一日一夜。
赵军之中,上至上将军赵括,下至普通骑卒步兵,都已经迫近极限,虽然自黄昏之后,赵括已经有意识地令诸军减缓攻击力度,适时地轮转休息。但长时间的战斗,依旧无情地消耗这赵军士卒的体力,以及战斗的热情。
秦军之中,情况倒也相差无几。赢摎早早便已经在战斗的第一线,而且是哪里危险便往哪里去补救,若非体质惊人,怕是早已倒下。而本就不占什么优势的秦军,随着兵力的减损,也越发地艰难了起来。
可以说,两军都已经到了自身的极限,就看谁能坚持住最后的五分钟。
赵括很想继续跟秦军这样僵持下去,毕竟这样的对攻,自己这边损失虽然多,但秦军的损失却也不少,很是契合自己消灭秦军有生力量等待外力介入的战略决策。
可惜秦军并不愿意以这样的对耗的方式结束上党战役。
而这个破局点,秦军毫无意外地选择在了丹水西岸的壁垒之上。
昨夜入夜之后,就在廉颇缓缓敲响信陵君的大门时,司马错便带着三千五百精锐悄然绕开了赵军广阔的堡垒阵地,自东往南,再向西北,来到了线壁垒的前线。
一到壁垒西侧大营中,司马错随即出示武安君白起的手令,接管了王骑和仍在东侧强攻壁垒的胡伤所部。更是在充分了解战况之后,以带来的飞鸽传书通知了胡伤所部,并约定好了进攻的重点。
如此一来,原本因为胡伤与王骑互不统领而导致的各自为战的情况得到很大的缓解。
胡伤与王骑倒也没有什么矛盾,只是两位同为偏师主将,又都是平辈之人,自然互相不服。按理说王骑兵多,胡伤兵少应该配合王骑才是,可偏偏,胡伤所部尽是精锐,而且已经很好地完成了武安君所交付的任务——攻占韩王山大营和东岸壁垒,至于着西岸壁垒却不是胡伤的主要任务。
继续进攻西岸壁垒,这是胡伤作为一个秦国将军该做的,可继续进攻不意味着就要听从王骑的安排,自然王骑也没有这样的奢求。
因此,各自为战也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