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璇冷冷的从衣衫上割下一条雪白缎带,团成一团,狠狠的丢在徐玉龙脸上。
缎带落地,散落开来。
“捡起来!”
“捡起来就意味着我俩不死不休!”
“二人之中,只能活下一个!”
徐玉龙看着如同冰雪女王一般散发着无穷威仪的宁璇,一阵头疼,眨巴着眼看着地上的雪白缎带,满嘴苦涩。
“女侠,真的要这样吗?”
“刚次啊你还救过我的命来着,这么快就想收回了?”
“太心急了罢!”
徐玉龙急得抓耳挠腮,企图通过语言改变宁璇心意。
宁璇冷冷的看着徐玉龙,道:“废话少说!速速捡起缎带,于我一战!”
说话间,战意冲霄!
厚重云层被崩开,灿烂星河中飘荡下三道星光之力。
绚烂的星光洒在宁璇身上,将她衬托得格外超凡脱俗。
徐玉龙眼珠一转,恰好看见悄咪咪背起竹篓想要溜走的黑衣人,眼睛一亮。
“嘿!兄台!帮我个小忙,看见地上的缎带了没有?”
“帮我捡起来!”
徐玉龙一步跨出,瞬间来到黑袍人面前,似是没看到装满头颅和心脏的竹篓,跟他勾肩搭背的,很是热络。
就像多年不见的异父异母亲兄弟!
黑衣人脸色一僵,心中有万般苦涩也难以启齿。
“母乎!那金色鳞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原来不是诞生了神祇!”
“竟然能够承受城主大人法相境一击而不碎!”
“我怎么这么贪啊!财迷心窍了!早知道我收割够了就溜了算了!”
“这俩人指定是跟城主大人做对的狗男女!”
“我细胳膊细腿儿的,哪是他们的对手哇!”
黑衣人看着雪白缎带,格外扎眼,苦笑道:“大哥!这是你们夫妻俩的家事,我一个外人怎么能插足呢?”
“放过我吧!”
徐玉龙一愣,心中一喜,默默的让开了位置。
只见宁璇眼神冷厉,似要吃人,死死的盯着黑衣人,一字一句道:“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次!”
黑衣人顿时头皮发麻,手上一松,竹篓掉落下来。
染血的头颅与心脏滚落一地。
徐玉龙蹦跳着躲避,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对着宁璇笑道:“女侠!你看他,肯定不是个好鸟儿!”
“而且他还敢抹黑女侠圣洁的身份!”
“像您这样冰清玉洁,怎会嫁人?”
“他着实该死!”
宁璇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手臂抬起,三道绚烂的星光之力化作神虹,骤然击打在黑衣人胸膛。
黑衣人遭受重创,大口咳血,气息萎靡不振,奄奄一息,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
宁璇还想出手教训这个口无遮拦的黑衣人,徐玉龙一挥手,阻止了她。
“先等等,我还有重要的事要问他!”
宁璇鬼使神差的停了手,突然反应过来,脑中回想起刚才的旖旎,望着徐玉龙的目光多了几分羞怒。
冷哼一声,不再出手。
嗯?
我的缎带怎么不见了?
徐玉龙不着痕迹的将雪白缎带塞进怀中,缓缓走进黑衣人,看着散落一地的头颅和心脏,一脸嫌弃的捂住口鼻,笑眯眯道:“兄台,说说吧?你应该有什么事儿想告诉我,对吧?”
黑衣人面色惊恐,感觉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手忙脚乱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想要塞进嘴里。
徐玉龙眼疾手快,一把夺过瓷瓶,顿时感觉掌心钻心般的疼痛,好像烈火灼烧一般!
手一抖,瓷瓶落地碎裂。
一坨闪耀着光泽的血肉显现出来,带着淡淡的香气,无数灵活的肉芽疯狂蠕动!
隐约间,尖啸声响彻他的心湖!
徐玉龙脸色大变,看着疯狂蠕动的血肉块儿,恍惚间回到了青山!
“母乎!这里怎么会出现太岁血肉?”
“看这样的挣扎,莫非是被人操控的?其中躲藏着某个人的元神?”
纵使太岁血肉模样大变,他绝不会认错!
南明离火自他心脏处狂涌而出,化作了一道火线,围成了一个囚笼,将散发着荧光的太岁血肉牢牢束缚在内!
太岁血肉长出了细小的腿脚,妄想突破南明离火的束缚。
腥臭的糊味儿传出,太岁血肉尖啸着再度化作了肉块儿,一动不动,顿时装死。
黑衣人身受重伤,意识模糊不清,嘴里一直念叨着“救命救命”,朝着太岁血肉爬动。
“母乎!孙家一直在青山收集太岁血肉,只有消耗尽意识的毫无威胁的太岁血肉才能带出青山,怎么看起来不一样啊!”
“不是说太岁血肉直接供给孙耀威吗?”
“为何会出现在百岁城?难道这名黑衣人是孙耀威的人?”
“百岁城不是孙家的禁忌之地吗?”
“若他真的是孙家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越来越多的疑问在徐玉龙脑海跳动,像是一个个死结,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打开的正确方法!
“母乎!万年之前的‘我’真会给小爷找麻烦!”
徐玉龙不相信,如果说其中不关他的事,母猪都能上树!
宁璇看着眼神闪烁的徐玉龙,见他脸色时而悲,时而怒,时而无奈,时而愁怨,十分诧异。
这么一个混不吝,也有头疼的时候?
于是她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随机意识到自己不对劲,急忙收起祸国殃民的笑容,浅笑一下。
依旧十分惊艳。
徐玉龙这个老色批感官何等强大。
宁璇的笑容转变历历在目!
母乎!
妖精!
徐玉龙努力收敛心神,抬头望着天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