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原丰郡边缘的一条山道上,郭师兄弟三人包同罗文席在内的四人骑马前行着。
经过了南海一事,郭褚如今可谓是境界大跌,好在是有罗文席出手相救,才勉强保住了郭褚的性命。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那位叫卫賓的老剑仙出手,不然现在同行的四人,还是在南海的四尸体。
不过令郭褚有些疑惑的是,那位天底的下都认可的老大剑仙,未和跟他师傅有些交道?
想到这里,在前带路的郭褚对着徐清问道:“师兄,你当年在师傅身旁的时间比我和清松两人加起来都长,我想问一下,那位卫老前辈,你在之前是否有所耳目?”
徐清平静的摇头,淡淡的开口说道道:“除了师傅西去后,藏剑林隐峰之后,偶尔下山有听到过后,先前也并不知道有此人,也从未听师傅提及过。”
陈清松笑着说道:“肯定是有点交情啦,要不然我们会值得这种大人物来救场?”
就陈清松这话一出,一旁的罗文席默默的看了陈清松一眼,刚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只得摇了摇头。
几人骑着马绕了过了一些较为弯曲的山路,带头的郭褚直接骑着马进了一片树林之中,后头几人也是跟了上去。
虽然说是时隔了几个月,但郭褚依旧是记得一些近道,“对了师兄,过了这么些年了,那小师弟可有长进?”郭褚一边绕开一些树木,一边说道。
提到横岗徐清就开始犯难了,毕竟他这人就真的只是单纯的懒,师傅还在之前还好说,他老人家念叨几句,横岗才会勉为其难的练那么一下,不过要是诚心的话,那他们这位小师弟可能会是进步神速了。
徐清叹了口气说道:“就他那小子,我走了之后也不知道会不会老实,反正想要他老老实实的待在那里不太现实,不知道回去以后又会给我惹出什么烂摊子。”
陈清松扭了扭脖子说道:“就他那小子没让人省心过好吧,就像以前为了不用练剑,大晚上的跑出去不知道躲在哪里,到最后被师傅拎回来的时候,还被冻的直哆嗦,而且还挨了师傅的一顿揍。”陈清松说到这儿,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同行的几人也是笑着,唯独罗文席只是小口的喝着酒,很快就穿过了这片林子,出现在几人眼前还是那弯曲的山路。
郭褚指着那路尽头的那片林子说道:“几位,到了那边再穿过那片林子就差不多到了。”
“对了二师兄,我也是佩服你,当年离开藏剑林后,竟然跑这么远过来这里,还有嫂子是哪里人?”陈清松不嫌话多的问道。
郭褚也没有嫌烦,看了一眼手中徐清给的药后说道:“她本来是霞州一户商家的千金小姐,原本可以嫁个有权有势的人,好好过完一辈子,现在说来倒是跟着我吃尽了苦头。”
几人说之间就已经来到了刚才所说的那片林子前,穿过了这里,大概再走个一里路左右就到了郭褚所住的村子。
“师兄你眼光倒还不错的,当初要不是我是御剑的,可能都找不到这个地方。”陈清松看了看四周那些茂盛的大树说道。
郭褚也是一脸苦笑的跟其讲起了当年为何来到了这个地方,经过一番细说后,陈清松也是打趣道:“郭师兄你胆子是真的大啊,连连夜就把嫂子给带走了,真的佩服,咋没报官抓你呢。”
郭褚挠了挠头,没有说话,一旁的徐清也是轻笑着,只有罗文席始终接不上话,也只好边笑着边喝酒。
也只是说了两句话的时间,几人就已经穿过了林子,远远已经可以看到那村子的房屋了。
郭褚看着自己家的方向,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笑容,而后就加快了马儿的速度,后头的几人也是紧随其后。
只是过了一会儿,郭褚就已经来到了自家院门前,翻身下马后,刚要敲门时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而后才缓缓敲响了门。
屋里的郭安听到声响,透过窗户看见了外面的人正是这个的父亲郭褚,连忙从屋里跑了出来,推开了院门,直接扑进了郭褚的怀里,而后带着哭腔说道:“爹!救救娘吧,她快不行了!”
本来满脸笑意的郭褚,听到这话后,直接冲进了屋子里,来到了寝室里,只见那位先前捎了郭褚一程的老杨,把着女子的脉门,一脸无奈的看着气喘吁吁的郭褚,摇头说道:“只剩下两个时辰。”
郭褚着眼前的一幕,满脸的不可置信,自己先前不是先让陈清松把从那南海那边得来的药,带回来了吗?
院子外的几人,也是来到了屋中,徐清询问着郭褚发生了什么,而此时的郭褚却是一把拽过陈清松,而后说道:“你确定你有把那药带过来吗?”
陈清松一脸疑惑,而后又信誓旦旦的说道:“那肯定有的,师兄你还不相信我?我把药带到嫂子手中才放心离开的。”
郭褚听到这话后,也是有些无可奈何,然后坐在椅子上抱头沉思起来。
这时郭安跑了过来说道:“爹,这不关陈叔的事,是娘亲自己没吃的,娘把药让给了妹妹…………”
直到郭安把经过全讲给了郭褚听后,郭褚这才冷静了下来,但却是无济于事了,谁知道会碰上这种倒霉的事情?
正当郭褚已经绝望的时候,徐清却是说道,他先前给郭褚的那瓶药,应该有点作用,毕竟是师傅当年留下来的。
郭褚听到后连忙拿出那瓶药,来到了寝室中,他自己心里也没个底,现如今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而后就把药给女子喂下了,没过多久那女子却是醒了过来,可见这药也是真起了作用,看到这儿郭褚的心才悬了下来。
刚刚醒来的女子,看见了一旁的郭褚,也是明白了怎么回事,而后艰难的起身直接抱住了郭褚,欲哭无泪,久久不肯松开。
那老杨见此情景,也是识趣的提着自己的家伙事走人了。
而这个在江湖上可以被称之为一代宗师,甚至开宗立派都不成问题的男人,此时却是浑然不知的流下了泪水。
郭褚连忙用衣袖擦去眼泪,颤颤巍巍的说道:“娘子,你好生休息一番,屋外还有我那几个同门的师兄弟,我先去招待他们。”
女子此时的双眼也是泛起了泪花,而后又被女子擦去,点了点头声音沙哑的说道:“嗯,去吧,待客之道不可无。”
郭褚听到这话后才放心的离开房间,而后又让郭安在桌子旁铺上些毯子,这些毯子原本是在冬至时才会拿出来,现如今来了这么多的人,才只好出此下策。s://
随后又把自己珍藏的陈年老酒取得出来,还弄了两碟花生,郭褚给几人都倒了碗酒后说道:“自从那件事以后,我们同门几个难得相聚在一起,还有这位罗老前辈,相见即是缘,郭某就先敬你们一碗。”
说完郭褚一口就将那碗酒闷完,陈清松见状也是有模有样的,拿起那碗酒后喝了一大口。
就连不怎么喝酒的徐清也是象征性的喝了几口,不成想却是当即有些面红耳赤起来。
罗文席还是一言不发,只是平静的端起碗喝了一口,郭褚放下碗后,重新给自己添了一碗后说道:“师弟方才的事,是我唐突了。”
陈清松笑着摆手说道:“都是同门,说这话干什么,今天对郭师兄你来说,也算得上是个大喜日了,可别坏了这气氛。”
郭褚转念一想,“也是,可惜的是小师弟不在这儿,不然的话,咱们同门几个也算是圆满了。”
徐清平淡的说道:“横小师弟倒是不必管他,我不在那边镇着他,就他那那样指不定在哪里逍遥。”
陈清松也是点头附和着,而后又说道:“对了大师兄,我走后你有没有盯着小师弟,我那屋子里的好东西可不少,以横岗那性格,别等我回去后东西全给他糟蹋了。”
徐清听了后,差点没被口中酒水呛到,原本在陈清松出去历练的时候好像是有和自己说过的。
陈清松看徐清这副模样,回去还要想见到自己那东西,八成是没戏了。
见人就这样直接喝着,徐清也一如既往的不胜酒力,仅仅只是喝完两碗就醉倒了,其余几人也从大中午的一直喝到了晚上,最后还是郭安给几人各下了碗面条解酒。
这一晚几人也是在郭褚这里住下了,郭褚坐在那女子身旁,此时的女子虽还是脸色苍白,但相较起以往,已经是好了许多。
醒来的女子看见身旁的郭褚,也是起身坐着,对着郭褚问道:“阿郭,跟你那几个师兄弟可还聊得来?”
郭褚笑着说道:“娘子放心吧,同门一场也就叙叙旧,没有什么说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