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一梦千年无一回,流转万里才知心向从容。
这个世上总有许多的事情让人感到无能为力,我们本可以放手一搏,这是一个连我们都不开否认的事实,可人其实最怕的就是,总能够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甚至就连自己都觉得本就应是如此。
长此以往之后就是变本加厉,这也就致使者当局之人陷入了一个僵局之中,让人无论怎么做什么事情,都有机会托辞,可自己其实明白事情的轻重,却无能为力于现状。
我们都是无伞人,做着想撑人回家的梦,最后在水洼上看见自己那浑身湿透的倒影,才觉得狼狈不堪……
独剩两袖清风,也是一种奢望,不甘与折磨,却如排山倒海。
凡夫俗子做不到所谓的料事如神,而精于人世的人,也只是做好了索求当下……
南海之上的那座浮宫周围,不单单是气机涌动如同浪潮一般,其本身的浪潮也在随之而动,天上的云层厚重得如同大地一般,就好像要朝着人压下来一样,胆战心惊之余,更之剩下人在天威之前的恐惧,那是一种发自肺腑的与内心深处的无力之感,就仿佛随时随地都会身死道消一般。
当然这还不是最具备威慑力的,那四道海水凝聚而成的水柱依然高耸天际,虽说还没有展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光是释放而出的压迫感,就让人觉得袖口压着一块巨石一样。
他徐清原本就没打算要与南宫雲打起来,打不打得过暂且不说,毕竟人家高居武榜第一,再怎么说也应该是个明事理的人,不应该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不清,再者这一类高人,怎么说也不会对他们这群俗子太过苛求才对,可如今被这老东西一掺和,整件事情也跟着不好办了起来。
只不过罗文席可没有在这想这么多,他在上甲子所面对的地仙,虽然不至于像这辈子这般如此“瑰丽之世”,但若说要与此世争雄,那至少不会咯上丝毫的下风。
再说他的折仙刀没办法问道那群老家伙,可也不能到临近退出江湖之际,也不曾问世啊,那岂不是辜负了他罗文席刀圣的这个名号?
“生求此世上乘不借下品,得所所得之势,更全赖自身之大道,不计较路途究竟多遥远。”
这是他那位几十年前便早已逝去的师父留下来的遗言,他老人家这辈子成就不高,若是必做身高,甚至都没到自己的半腰,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就连他的容貌其实也已经记不清了,可就是这句话,让他这辈子都记忆深刻,甚至有时候夜寐之时,也能梦到这么一句话,萦绕在自己的耳边。
只不过南宫雲可没有什么心思和他们在这儿嘻嘻哈哈,她本就已经是下定决心痛下杀鸡了,这老匹夫既然还这么有信心,那她自然也是乐见其成,毕竟他不论是资历岁数,还是境界手段,都可以称得上是高人中的高人了,有些立足于造化境的高手,并不是因为他们天赋与手段不够,也不是因为自身气数与气运不足,只是单纯的因为这片天地席满位缺而已。
就如同上个甲子的卫賓,不也同样要遭江湖人一句诟病?说什么资质太差,剑道虽走得不错,但说到底路子其实并不算能走多远,可那些人又究竟活了多久?,到了这甲子的卫賓,还不是靠着三剑走上了陆地仙人的位置,虽然多少有些厚积薄发和自我拨的成分在里边,但不可否认的一件事,人家照样在资质这一块吊打许多人,而这罗文席自然也是这样子的人无疑。
南宫雲自然也是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才没有对罗文席报以小觑的心理,毕竟若是真往大了讲,要是因为轻敌面对,死这老匹夫的刀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见徐清还想再说些什么,罗文席一把将这个挡在身前的年轻人推开,而后甩手便拔出了自己手中的那把长刀,对着那有点没反应过来的徐清传音道:“行了臭小子,不要再发呆了,这丫头是真下了杀心了,再磨磨唧唧的,我们这群人今天都走不出这里,只能让她感到棘手了,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听了这话的徐清也不再犹豫,立马就推翻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毕竟若是在她南宫雲的面前表现得太过怯懦,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岂不是真就促长了她对自己这几个师兄弟痛下杀手的想法了?
想到这儿的徐清立马抽剑而出,先师毛朗遗留的那把名剑落花,剑芒处闪动着灼人的光芒,就好像遇到了心中最渴望的当世大敌一般,就连徐清自己的心绪,也乱得一发不可收拾。
徐清低头看着这把师父留下的剑,不由得轻笑道:“看来您老人家也是战意昂扬呢,那徒儿我今日,就陪着师父您酣畅淋漓地打一场吧!”
落花突然间爆发出了刺耳的剑鸣声,就好像在回应着自己的徒弟一般,那种豪迈之感直入人心,就连一旁耍倒耍了一辈子的罗文席,都不由得赞叹了一声:“灵气竟然如此充沛,当真是一把好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