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心结在他突破天灵境之时便会化作心魔,战胜这些心魔,便可顺利突破,若是败了,便又多了一道心魔。
所以地灵境的豢灵师比其他境界都要忙碌,除了修炼体魄之外,还要化解心结,心结化解了方可水到渠成。
蔺川忽而想明白了,为何年纪轻的天才豢灵师更容易破开天灵境之门,因为他们的经历有些,心结寥寥无几,破境自然易如反掌。
蔺川在这些记忆片段中搜寻着,画面如现眼前。
那时的他不过两三岁模样,被南皇后抱在怀里,手把手的教其习字。
祎后的音容笑貌仿佛刻在脑海中,她是蔺川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完美的女子。.
绝美的容颜典雅又不失贵气,举止端庄大方,文能折服百官,武能中军点将,天灵第六境的修为足以睥睨天下女子,即便是北国那位女剑圣也要甘拜下风。
虽然贵为一国之后,却是极为平易近人,谈吐表里如一。
蔺妃的寝宫与祎后只要一墙之隔,蔺川自幼便经常流连祎后的寝宫,祎后对待蔺川视如同己出,无论是再昂贵珍惜的吃食,只要蔺川来此,从无吝啬之说。
祎后对于蔺川来说,在心里的位置不亚于生母,可想而知他是有多么敬爱此女。
小蔺川看着手中的墨迹,根本无心书法,耳朵偷听着申屠修与祎后的对话。
「大王近来如何?」祎后的嗓音温婉中透着几分空灵。
「祎后挂念,孤甚暖心。这帝魂血当真不是甚好东西,孤的神魂尚为之所困。
中洲峰会之上,孤与那三人长议良久,方才得以方法,以天丹饲之,与其谋求共存,而非对立。
孤这些时日且试了几枚天丹,确有收获,帝魂血已经愿意与孤沟通,估计用不了多时便会为孤所用。」
申屠修的声音里透着喜悦,他与祎后之间不似与其他妃嫔那般居高临下,更像是知己好友。
「如此倒要恭喜大王了。」祎后含笑看着申屠修,由心而发。
申屠修见蔺川在案几上趴伏者,误以为其睡着了。
「呃,祎后最近可有发现川儿有何异样?」申屠修没由来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蔺川的神识突然为之一窒,他不知申屠修为何有此一问,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继续翻找记忆。
祎后摇了摇头:「臣妾只能窥得一隅,它很安分,尚无大碍。只是……」
「祎后但说无妨。」申屠修皱起眉头。
「川儿的灵肎被其抑制,将来恐难成为豢灵师……」祎后说罢叹息道。
申屠修陷入深深自责之中:「都是孤的疏忽,祎后可有办法,川儿将来可是要继承南皇之位的。」
「大王不必自责,你能将其救下已是不易,他的灵肎并非一点希望都没有,只是觉醒之时需要更大的契机,比如生死之际……」
「生死之际……」申
屠修喃喃道。
听到此处蔺川是彻底睡着了,只是蔺川当是太多年幼,这些字词只被收录记忆之中,一直被封存着,若非晋升到地灵境,蔺川还不知道有这段记忆呢。
蔺川的神识从记忆中退了出来,心里百感交集,看来自己猜对了,体内的帝魂血确实和南皇有关,只是不知申屠修对自己做了哪些手脚,估计这个秘密只有祎后与南皇知道。
恍惚中蔺川感觉自己的神识被人窥视,下意识环顾四周,慕地和鬼煞阿呆对上了眼,阿呆灰蒙蒙的眼睛里竟然出现了些光泽,像是安了两颗眼珠子。
蔺川刚要训斥阿呆一番,可下一秒蔺川就看呆了。
就见阿呆伸出手在其心脏上拍了拍,蔺川顿时感到胸口有些异样,心脏好似被小锤撞击了数次。
蔺川忍无可忍,想要开口,却再次被打断,这一次蔺川的嘴巴一直保持着张开的模样。
因为他看到心脏里的那团金血自小室内流了出来,在心脏内兜兜转转,一副颇为兴奋的模样。
阿呆将脸贴在其心脏之上,灰蒙蒙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帝魂血。
「阿呆竟然可以召唤帝魂血!」蔺川好似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阿呆和帝魂血之间必然存在某种联系,蔺川忽而想到钟茴曾言,鬼煞这种近乎实质化的阴体与人相融却是万难,必然是他体内有什么东西吸引了鬼煞。
原来竟然是帝魂血在吸引阿呆,阿呆的影像显然比之前又清晰了许多,尤其是那对泛着光泽的眼珠子。
「阿呆!」蔺川用神识呼唤了一句,阿呆闻声缓缓转过头,黑黢黢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嘴巴。
「何…何事?」
蔺川再次被吓了一跳,阿呆竟然可以说人话了,虽然有点磕巴,但确实是人言这鬼煞到底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你…你…你能控制帝魂血吗?」蔺川同样磕巴问道。
阿呆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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