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语双关的意思,一层说他并不知道唐家堡实力究竟几何,另一层说唐蝶是友是敌还不明白,倒也没到见真章的时候。
骆大狗暗地里翻了翻白眼,身体向前,一下扑在李孤行怀里,哭道:“老李,你放心,不管如何我都陪着你!”
他并非是在打哑谜,全部意思都在这动作上。
他看李孤行打开信笺甚是费力,这般一扑倒让他打开信笺的动作不是那般突兀。
两人行走江湖有些日子,几乎形影不离,早就有了默契。
李孤行顺势将信笺一开,没漏丝毫破绽,定睛一瞧,心中生疑,但见上面写了四个字‘可以合作’!
骆大狗感觉李孤行身体震了震,心中也不免惊了起来,但他仍在演戏,语气仍旧关切,问道:“老李,好点了?”
李孤行淡然笑笑,轻轻将骆大狗自怀里推出,顺势将信笺藏在袖子里,对骆大狗道:“好点了,跟你现在一样。”
这句仍旧是打哑谜,自丐帮君山之后,骆大狗仿佛变了一个人,虽然口中仍旧要杀李孤行,可实际上却无时无刻不挂念着他,甚至为他排忧解难。
跟他现在一样的意思,便是信笺之上的内容,暗示唐蝶可以合作。
骆大狗笑道:“像我一样就好了。”
李孤行点了点头,擦干眼角泪水,唤道:“唐掌门,我有一事不明,还请指教。”
唐蝶自听不懂他跟骆大狗之间的哑谜,更没察觉到什么异样,听李孤行唤他,在走廊里饶了一圈,装作自远而回的假象,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他自以为轻功卓绝走路无风,却又哪里逃过李孤行的耳朵。
待他推门而入,李孤行恭敬行了一礼,对他千恩万谢。
两人虚伪的推心置腹了一番,像是例行公事,直将自己脑海里关于感谢与推脱的词语说的山穷水尽方才作罢。
李孤行道:“唐掌门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也不知我能帮唐掌门做些什么?”
唐蝶略感诧异,又有些不可置信,倒不知李孤行脑袋里想了些什么,怎跟自己这般一拍即合,害的他诸多逼迫的手段还未施展,倒少了许多乐趣。
唐蝶假笑两声,推脱道:“倒没什么事需要你帮忙的。”
李孤行道:“说说呗,哪怕替唐门扫扫地也是好的,这消息对您来说并不重要,对我而言可是意义非凡。”
唐蝶哀叹一声,“倒是有一件事,只怕你做不来。”
李孤行将胸脯拍的山响,一副颇有气概的样子。
“唐掌门有何难处尽管言语,论亲疏您可是我姨妈,都是自己家人......”
“哦?”唐蝶眉开眼笑,倒是觉得李孤行通透,直言道:“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和你的朋友们。”
“我就说嘛,唐掌门请说!”
“你可知冥宫?”
‘冥宫’两字在江湖之中讳莫如深,李孤行在锦衣卫时可没听过冥宫的名讳,自入得江湖以来,这名字倒是偶尔会在耳边响起,据那夜风声所说,孟彪和公孙春两人便是受冥宫指示对自己不利。
李孤行回道:“倒是听说过,不甚了解。”
唐蝶道:“见识倒是广博,我所知也不多,但此刻唐家堡的弟子之中大多变成了冥宫的走狗,更有冥宫的尊使化作侍婢潜伏在唐家堡中。”
李孤行心头一紧,面容悚动。
他知冥宫厉害,却想不到有这般大的影响力,先是福威镖局的徐念,后是丐帮的孟彪和公孙春,此番又将唐家堡收入麾下,此等势力或只是冥宫的冰山一角,那冥宫背后的势力直可说是深不可测。
朝廷厂卫遍布大明各司衙门,冥宫势力或跟厂卫一样,已经遍布江湖各大小帮派之中。
李孤行问道:“他们是冲我来的?”
唐蝶道:“不单单冲你,也冲我!”
现在他明白那信笺上的内容了,为何可跟唐蝶合作,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唐蝶的确孤掌难鸣,李孤行也需臂助,此一番正可谓天做之和。
忽而,李孤行暗道不好,背起骆大狗飞速奔回。
既然冥宫有人化作唐家堡侍婢,那在那间屋子之中或已渗入冥宫的人,唐门之中尽是毒药,而那冥宫尊使扮做的侍婢很有可能用毒药将自己一行给毒杀!
想到这里,李孤行哪能不慌,脚步越发迅捷,便在转角处见到一个人,那人身着一袭白色锦衣,手拿一柄纯白折扇,面对李孤行立着身子,笑道:“李兄,别来无恙!”
李孤行道:“竟又是你!徐念!”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此刻已经顾不得许多,指剑陡起,“‘驻足神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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