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老祖看着他面上神情变化,心中已经有了八成把握能将李孤行收入门下。
他生来便比别人更容易体察人性,这些年作下诸多恶事更令他对人性了如指掌,否则又怎会被人称为恶极。
旁人所做恶事大多为一己私欲,而他却总做出些常人想象不到之事。
譬如将最为贞洁最为高贵的烈女变成荡妇、又譬如逼着旁人亲手杀死自己的亲爹........
所做之恶事已是常人想之而不敢想,听之而不敢听。作恶做到天马行空突破人力之想象也是难得!
他期待的看着李孤行,嘴角逐渐勾勒出笑意,因以他的了解,李孤行心中已经答应了他!
再此之上他还要加一把火!
“你欲替父沉冤昭雪、你欲替父报仇,没有武功可不行。就你这半吊子的武功,你这只学了一半的剑法,一流中手便已难敌......”
他见李孤行神情惊变,语气稍软。
“投我门下吧,以你根骨天资,苦修三年便可传我衣钵,到时报的仇去,岂不快哉?况且你身如浮萍,名声没比我好到哪去,拜我为师也损失不了什么。”
说完这些话,他便已可以断定李孤行会跪下来,磕头、拜师。
可李孤行仍旧思索,目光自犹豫逐渐便坚毅起来。
血刀老祖心感不妙,方才自信的心又沉了下去,直至李孤行神情变得极其桀骜,他才明白自己的算盘落空了!
“拜师?我虽不是什么涯岸自高之辈,但若要我拜你为师却是不行,我心中自有品德,自有道义,断不会拜你这玩弄人性、专看别人痛苦为乐的秃子!”
他讲话说的极重,便是现在死了也绝不后悔!
血刀老祖面上显过一抹狠色,甚也不说,刀脱鞘中,一抹血亮的刀影跃然眼前。
也不知这是这惨红夕阳的映衬还是那刀身本是这般颜色,下一个瞬间,但觉刀风凌厉,直劈面门。
李孤行早有防备,但那刀法却是凌厉,自己也难抵挡,心中更是惊惧。
万急之下,他使了手空手入白刃的功夫,‘金刚不坏神功’大作,一抹金光闪耀两掌之间,便在两掌触碰到长刀一瞬,金光瞬碎而去,落了一地金黄尘光。
“好强的刀法!”
单这一刀,便让李孤行手臂酸麻,疼到骨髓里。
好歹永觉大师毕生功力,堪堪接下这一刀,还未缓过,刀法急变,自劈改削,直斩腰间!
李孤行万不敢再接,瞅准架势,使了步法,足下轻灵一动,堪堪矮身避过。
那刀又自削改挑,自李孤行身下直向上劈。
他尚在空中,哪里躲得了这一刀。
旁边骆大狗壮起豪胆,拿着匕首想要刺去。
李孤行似乎早已知道,大喝道:“别动!”
话音未落,骆大狗被他喝住,当真不动了,李孤行在空中伸掌在怕背一拍,使了个鹞子翻身,长刀擦面而过,算是躲了开去。
那马经他一拍,当即吃痛,长嘶一声带着骆大狗向远处飞奔!
血刀老祖,拖刀悍笑,“小子,心思挺快!”
李孤行大口喘息,心有余悸,血刀老祖何许人,既能识破王岳装死,又怎能不提防着骆大狗,只怕那匕首刚捅过去,便会被他强大内力震碎了经脉,轻则瘫痪、重则死亡。
他俯下身子,捡起几块石子。
剑法极致便是草木竹石均可为剑,此地没什么利刃也没什么竹子,凭借自己施展指剑的经验,希望这石头可以暂代长剑一用。
血刀老祖见此,心中赞赏的不行,大敌来临之际,居然用自己尚不完全的修为来战,古往今来或也只有李孤行才有这般胆气。
“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怎的用石子施展剑法!”
说罢,长刀又劈砍而来。
李孤行躲也未躲,脑海之中想着‘仙决无量’的招式。
剑招大体只有五个动作,‘刺’、‘劈’、‘撩’、‘挂’、‘云’,无论何等精妙剑招皆以这五个动作为基础。
李孤行只觉面前罡风重重,脑海之中剑招闪耀而出,已有虚幻人影手持长剑,直挺挺刺去,快若闪电。
他摆开架势,石子捏在手中,动作逐渐与那人影重合。
“啵”!
石子从人影剑尖激飞而出,速度尤比那人影更快。
血刀老祖面露惊诧,猛然撤刀回护。
只听得“砰”的一声,石子打在长刀之上让他退了小半步!
两人各自惊异,竟谁也没有动作,良久过后,天空中飘来一连串掌声,“看来我小师弟要赶上你得费些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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