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先前我也看过了,的确很奇特,那人将此等羽翼披在身上,动作轻盈,行云流水,倒是有几分匪夷所思。”
“你可别觉得这羽毛坚硬就认为它很重。”
“此话怎讲?”
鱼清潺没有回答,只是一手将手中羽毛吹飞了出去,众人见状,不约而同朝那羽毛看去,一时瞪大了双眼。
半响,羽涅喃喃失声,道“这......这羽毛竟然可以自动漂浮在空中,不会坠落的吗?”
墨故渊定睛望去,看着眼前羽毛微微悠扬,如海浪上船只,前后摇晃,方才静静说道“不是不会坠落,是坠落的速度很慢,若不仔细观察,还真就是你说的一直飘在空中。”
“这么神奇,可是一件法器?”羽涅颇有兴致问道。
墨故渊摇了摇头,就在几人沉思之际,漂浮在半空的黑色羽翼却被胡八仙一手抓住,他将羽毛放在眼前细细打量,脸色一时有些彷徨。
三人看着胡八仙凝思苦想,好似知道这羽毛的来历,一会倒也没有打扰。
林间,有暖冬的阳光洒落,或是朝外照耀,或是有几道穿透上方的阴霾瘴气,若隐若现降临在此片树林中。
饺子茫然看了看四周,有些无聊,一阵哈欠连连,拉了拉鱼清寒的衣角,两条如藕节白嫩的双手朝她伸去,示意要抱抱。
鱼清潺会心一笑,双手将她抱起,笑道“好好睡一会,睡着我们就到了。”
羽涅扯开嗓子喊道“好好睡一会,睡着就不饿了,记得可别翻身,翻身消化得快,怕你睡着又饿醒了。”
饺子撅起嘴,满是委屈不满,鱼清潺美目一撇,后者识趣的闭上嘴,若无其事走向一旁。
墨故渊看了看鱼清潺,后者轻轻朝自己摇了摇头,将饺子温柔抱在怀中,示意无碍。
胡八仙看了老半天,一张脸都快拧成麻花了,只恨不得将眼前羽毛揉进眼眶里。“喂,你这看来看去,可是看出花样了?可别耽误时间啊,一大早的进来,都中午了快。”羽涅走到胡八仙身边,催促说道。
胡八仙啧了一声,将羽毛递给墨故渊,又转首向羽涅笑道“老哥的眼光何时有过差错?”
羽涅一愣,认真道“老哥明察秋毫,可是火眼金睛。”
胡八仙轻捻白须,自信一笑,道“这羽毛我早已看出明细,先前看了半天只不过是心底好奇,不知这雎鸠鸟的羽毛怎的到那人身上了?”
“雎鸠鸟?”墨故渊几人一脸问号。
“不错,这羽毛正是来自雎鸠鸟身上的毛发,不过这雎鸠鸟一直都生活在西山经腹地的大峡谷之中,此人身披一身雎鸠鸟的羽毛现身在这东边海域,这倒是有点奇怪了。”
“管它东边西边,你既然看出这是雎鸠鸟的羽毛,可有什么讲究?”羽涅急急问道。
“雎鸠,大小如鸱,深目,目上骨露,生有定偶而不相乱,偶常并游而不相狎,所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便是指这雎鸠鸟。雎鸠鸟也算是飞兽
猛禽一属,其有两色,正是那黑白,羽翼丰满之际,可日行千里,奇速无比。”胡八仙耐心解释道。
几人听闻,恍然大悟,羽涅率先说道“照你所说,先前黑影身穿之物应该就是雎鸠鸟的羽毛了,那身法速度,游走飞曳,倒是可以理解。”
“雎鸠鸟不喜东边潮湿,常年呆在气候干燥一带,我猜刚才那人应该是去过西北之地,从雎鸠身上寻得羽翼,这才匿身在此。”胡八仙道出关键。
墨故渊将黑色羽翼握在掌中,再次看了看四周,此时林间安谧,毫无异动,一时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
“可那白影又究竟是谁,他的身法同样来去自如,飘忽不定,莫非真是阴间的鬼魂?”胡八仙摇头思索,想不出个所以然。
“一个黑衣白发,一个白衣黑发,还真是绝配的很,只是刚才那白影现身在我后方,所穿之物倒和平常衣物一般,却不是这雎鸠鸟的羽毛。”羽涅附和说道。
几人没有头绪,从误入林间,再到黑白两影错乱,也不过就是一个上午的时间,当真是让人云里雾里,不知所措。
“走吧,既然已经打跑了那两个家伙,一时半会我们也找不到什么线索,先去村子里,再做商量便是。”墨故渊提醒道。
胡八仙点头称是,此地的确不宜久留,比起以前可是阴森不少。这大白天的,无缘无故竟是多了两个神出鬼没的人影,回去可得早些告诉大伙。
胡八仙拉过羽涅,笑道“羽老弟,小路蜿蜒曲折,你扶着老哥一把,免得我一不留神又摔倒了,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羽涅不疑有假,一手搀过胡八仙,仗义道“老哥放心,有我在,保你稳如泰山。”
胡八仙心中一暖,紧紧挨了过去,不愿松开半分。
林间雾气淡淡,在墨故渊一行朝着远方走去之际,有一身影缓缓出现,他站在一颗树梢之上,冷冷望着远去几人的背影。
半响,他昂首看向上方瘴气之地,哪里隐有几分灰白。
忽而,又一阵阴风刮来,上方瘴气开始缓缓卷动。云雾弥漫,不知是否错觉,好像那瘴气朝着底下压进了一分。
林间风声幽幽,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笑语又渐渐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