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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出去狩猎吧,格雷特,」伯爵朗格在他的帐篷中无所事事地把玩着他的镀银匕首,「我实在是太无聊了。」
「外面有老鼠监视着我们呢,我的大人。」伯爵身旁身穿宽松***短袍、头戴羽饰尖顶皮帽、下巴上长着褐色山羊胡,一双原本凶戾的眼睛此时正谦卑地看着地面的年轻男人恭敬回应道。
格雷特爵士,被多尔斯滕伯爵领的贵族们一致认为是最有希望成为男爵的人之一。他的家族领地在弗尔德堡北部的韦瑟尔村,而他的父亲在科奥瑟去世后没多久也撒手人寰了,于是,年纪轻轻的他终于摆脱了见习骑士的身份,直接挑起了掌管家族的重任。
他是个刺头,但同时了解如何在给领主留下深刻印象的用时讨得领主的赏识而不是反感。他很对朗格的胃口——勇猛好斗、尖酸刻薄、羁傲不训,但却忠诚恭顺地服从于领主。
毫无意外,他逐渐成了伯爵领中除朱利安爵士外朗格最信任的人。
不过可惜的是,朗格虽然贵为伯爵,但实际上拥有的男爵领宣称只有三个,他能够很好地掌控这三个领地,所以暂时没有将男爵头衔分封给手下骑士的意思。
如果在格雷特爵士漫长的一生中,他的领主伯爵朗格有幸得到更多头衔和更大的领地,他和他的韦瑟尔家族很有可能会被恩赐一个全新的男爵领宣称。这便是他忠心耿耿不留余力地服务于朗格的根本动力。
「哈,不用担心,只狩猎,仅此而已,」朗格将匕首收到刀鞘中站了起来,他身后的侍从帮他披上了红色的羊毛披风,别上了一根镀了银的胸针固定,「对了,我们的眼线有什么新消息?」
「男爵西蒙和男爵温特今天清早便带着被审讯过的流浪者俘虏去找他的营地了。」
「他们注定会扑空,而温特那个假绅士说不定会暴脾气地当场斩下那个流浪者的头!」朗格的脸上挂着轻松和愉悦,侍从们正有条不紊地为他收拾着狩猎需要用到的东西。
「虽然公爵大人明确下令不许再讨论这种扰乱军心的谣言,但是据我所知,现在还是有很多士兵在偷偷讨论这件事。我敢肯定,男爵西蒙的声望一定会遭到很大的打击,而他的愚蠢效仿者温特也会尝到苦头。」
当他们有说有笑的之后,一个脸上带着慌乱的士兵闯进了帐篷,这可真够扫兴。
「大,大人,男爵西蒙和男爵温特回来了。」士兵喘着粗气说道。
「你这个鲁莽的混蛋,」刚刚还一脸恭顺的格雷特爵士瞬间变了脸,他眉头紧锁眯起了眼睛上前走了一步。
格雷特的架势吓得士兵连忙补充着说道:「他们捉住了达维德!」
「什么,」朗格兴致勃勃的愉悦情绪到这算是真正地一扫而空了,「这个笨手笨脚的混蛋!」
「那两个混蛋男爵有没有对他做些什么?」格雷特爵士粗鲁地抓住士兵的左肩,
将他扭得面向自己。
「抱歉,我,我不知道,」士兵有些害怕地将眼神移向地面,生怕有哪里惹得眼前这个暴戾的家伙生气,「不过他看上去好像受伤了,我想应该是经过了一番打斗才被捉住。」
格雷特爵士将目光移到了朗格身上,准备听从他的领主拿定主意,但此时朗格眼中毫不遮掩的杀意让生性便残忍的格雷特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走吧,去一趟西蒙和温特扎营的地方,」朗格走到武器架旁拿起了他的剑,「还是我和你。」
格雷特爵士松开士兵,也跟着朗格出了帐篷,在卫兵的注视下同样从帐篷外的武器架上取回了自己的剑,挂在了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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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蒙营地中一颗粗大的山毛榉树下,有一个受了伤的黑袍人正在痛苦地呻吟。
医师阿瑟罗接过了林德修士递来的烙铁棍,等到原本烧得橙红发亮的烙铁又差不多变回原有的颜色时,阿瑟罗让士兵按住黑袍人,然后毫不犹豫地将烙铁对准了他那开放性伤口印了下去,顿时,撕心裂肺的惨叫传遍了整个营地。
「他的情况怎么样?」站在一旁的西蒙看着医师阿瑟罗和林德修士的背影问道。
「目前所有的流血创口都已经止住了,但他看上去很虚弱。如果你们要审讯他,注意尺度,不然他很容易就……」阿瑟罗传神地耸了耸肩,将烙铁棍递回到林德修士的手中。西蒙明白他的意思,任何折磨式的审讯都可能要了这个倒霉蛋的命。
林德修士将烙铁棍放回了火堆里,回到了山毛榉旁边:「西蒙兄弟,他就是朗格派来监视你的人吗?」
「我想应该错不了,」西蒙若有所思地看着被捆起来的男人,「我很期待能从他的口中撬出些什么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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