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晌午,阳光温和的洒落在群山河谷口,照得人身上暖暖的……一路相安无事,粮草车马终于走出了群山峻岭。
或许是时局不稳,兵荒马乱的缘故,宽畅平坦的官道上,行人却是寥寥无几。粮草车马的行进速度很快提了起来。
冷雁暗自估算了一下,按此速度,不出意外,天黑前便可赶至预定的汇合点。
她正盘算着武士们奔波捱了一上午,料是腹中饥饿,何时歇息埋锅造饭合适?
忽见前面探路的“八字胡”掉头马头,催马行到一各武士身旁,捏着空空的酒囊,好像在和那武士寻酒。
冷雁哑然一笑,催马赶到,开口令道:“人马止步,路旁僻静处埋锅造饭。”
……
一缕炊烟袅袅升起,冷雁快步行到“八字胡”身前,将手中的酒囊递给他,“这酒你拿去,可不许吃醉了酒,误了行程。”
“八字胡”抬起头,匆忙扔掉手里拢火的柴木,满目的惊喜,站起身双手恭恭敬敬接过酒囊,连声道谢,“这,承蒙信使姑娘抬爱,不胜感激……不胜感激!”
“今日如此喜酒,不似寻常,不知何故?怕是有愁事不成?”
“八字胡”眼圈发红,手脚无措,故作轻松,支吾说道:“没……没什么?”
“有道是,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愁绪直讲无妨?”
冷雁弯腰拾起一根柴木,添入火中,好似不经意地追问一句。
“欸,其实我不喜欢酒的味道,但我喜欢微醺飘然的感觉,它能将我的悲伤和所有心绪,融化酒中,一饮而尽,飘零云外……”
“八字胡”停顿下来,望着冷雁的眼睛,哽咽说道:“我们那二位兄弟,定是凶多吉少,生死难料?”
冷雁猛地转过身,胸脯剧烈的起伏,少顷,平静地回道:“我懂了……”
说罢,头也未回,迈步缓缓向前走去。
……
简单的饭事已尽尾声,年轻的武士之间插科打诨,说说笑笑收拾着随身杂物。
突然路边的警戒哨发出一声警示信号。未等众人问明原委,随之便是一阵由远而近的急促的马蹄声,响震四野……
众武士纷纷跃起,蒙起面纱,长剑出鞘,准备冲出应战。
冷雁疾声说道:“且慢,少安毋躁,静观时势,随机应变。”
她的话音刚落,一队十余名素色白衣的空玄教佩剑侍卫,衣袂飘盈,干净利落以扇形将众人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粮草可有官府的押运‘符牌’?”
领头人勒紧马缰绳,狐疑地看着这些山贼强盗装束的人,皱着眉头,心中暗道:“这些人该不会是参加暴动的刁民吧?”
冷雁落落大方,抱拳施礼,正色说道:“我们乃西域玄玉峰武士,奉魔界大护法姽媚之命,押送粮草辎重前往昆仑墟,借过贵地,望予放行。”
那人闻言,神色骤变,匆匆片腿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