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辰时初,人马吃过早饭,众人收拾妥当宿营的物件,正欲催马前进,但见先行官额头冒出白气,神色紧张,从不远处脚步匆匆行到雨婷的马前……他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细汗,气喘吁吁地说道:“启禀特使大人,车马粮草需暂缓前行。”
雨婷翻身下马,正欲开口发问,先行官从怀中取出“独臂幽灵”事先绘制的羊皮地图展开,贴近身手指图低声说道:“您看,按行进路程与地图对比计算,我们现应该在有标识的‘狼头山’位置,再一路沿西北方向行进便可到达集合地点,可我在附近寻了半个时辰,也未找到‘狼头山’的标识,我们或许迷路走岔了。”
雨婷闻言,心中大骇,花容失色,疾声问道:“卿是否已细目断定‘狼头山’确不在此?那……那又是何处出的差池?”
环望着四周苍凉萧杀的险峻群山,女孩雨婷焦急的几尽崩溃。这一路的翻山越峻,风餐露宿,她是无怨无悔,甚至是在思念巴图时,还愿享受这苦中相思的美妙,幻想着二人相聚时的模样……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睛天惊雷一般,炸得她惊惶失措,口中喃喃自语,“这便如何是好?”
或是造化弄人,生不逢时。两月前,她还是一个憧憬着浪漫爱情的平常女孩,此刻却是运筹决策,披挂上阵的粮草特使官。
先行官也是性情之人,见此情形,羞愧难当,急忙轻言宽慰道:“特使官莫慌,昨日宿营之时,天色已晚难以辨识方向,故未声张,今实地看后,心生一念,我们只要每行一段路,以太阳校准方向,便可绕过狼头山,省去回头寻路的难事,预估将多绕行百十里路程。不知可否?请特使官定夺。”
雨婷闻言,眼睛一亮,破愁为笑,几乎是未加思索,张口而出,“此事不易声张,就依卿的方法加快前行,能抢几个时辰是几个,只是让卿多多劳累了。”
此事不难看出,雨婷对先行官的依赖与信任,而信任恰恰就是一股难以言表的力量。
后来雨婷才知道,正是自己对先行官的信任,才在走错路的情况下,冥冥之中阴差阳错般的暂时躲过了一劫。
正所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至。
……
而此刻的冰雁,正率领乔装成山贼强盗的二十余名的“冷血武士”,潜伏在“狼头山”道路的险要之处,静静等着义军的粮草辎重车队钻进他们布置好的口袋阵。
冷雁就地取材精心设置的口袋阵,颇费了一些心思,可抵千军万马……前方必经之路的隘口处设置了三道绊马陷阱,后方道路两侧山腰布满了滚石檑木。
可以说,义军的粮草辎重人马,一旦踏进伏击圈,便是前无路走,后退无门的绝境,在劫难逃。
埋伏山腰的“冷血武士”分为二批功击力量,粮草车马进入口袋阵被切断后路时,第一批拉弓射箭,不以杀伤为主,而是趁着敌人慌乱之际,快速将捆绑硫黄焰硝的“穿云箭”射入前几车的粮草内,再发射燃火箭引燃粮草。
第二批为预备队,备好江湖人常用的的“猛火油”待命,此油遇氷燃烧更加炽烈。闻令而动。
……
与前方危机四伏的境遇不同,苏寒婷与“指引者”法师盘坐中央大帐,手端茶盏,品茗闻香,时不时吟诗作赋说笑着……只是二人各怀心腹事,焦急的等待粮草车队的消息,但期盼的结果却是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