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媚望着少年八子欢快地围住“联盟信使”七嘴八舌的嘻笑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神色平静地向胡杨林深处走去。
此刻表面看似云淡风轻的姽媚,内心却是翻江倒海的一般,她漫无目标的信步而行,“联盟信使”带给她的消息,犹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是继续向前进入昆仑墟,还是全身而退回到西域草原?”这两种声音在姽媚的脑海中,不停地争论,计较着得失,每一方都拿出各自的理由,企图说服另一方。
面对各种关系盘根结错的复杂局面,从小就锦衣玉食,率性而为的姽媚,感到自己是那么的力不从心,她多么希望身边能有一个可以说说心里话的知心人。
可对她而言,那是多么遥不可及的奢望,在她放下“灵界花仙”的身份那一刻起,便独自扛起那副重担,守护着那份秘密,无人可与诉说,无人可与分担,孤独承担的所有的酸甜苦辣,爱恨情仇。
所有的这一切,似乎在一步步的将她碾压挤碎。
她突然想哭,想找一个安静的角落,离开所有的目光,彻彻底底放纵地大哭一场……流干泪水,让自己坚强。
有谁知道,她那坚不可摧,无往不前的面具下,竟然是一颗柔软脆弱的女儿心,是那么的孤独与无助。
姽媚沉浸在难以自拔的感伤之中,不知不觉中走出宿营地有一大段的距离,四周的环境很安静,偶尔会传来风吹过树梢那“沙沙”的声音。
她的内心挣扎着,努力地整理着自己的情绪,突然一阵窸窸窣窣轻微的响声从身后传来,“这是习武之人高抬脚轻落步的响动。”
姽媚心中倏忽一惊,停下脚步猛然一转身,抬眼望去,只见“清虚法上师”侧身站在她不远处的一棵胡杨树旁,两只眼睛正凝视地望着她。
“清虚法上师”见姽媚回头望着他不说话,便匆匆几个健步飞身上前,抱拳施礼,“无意惊忧到您,请大护法多多担待!”
“你跟了我很久吗?”
姽媚平复了一下心情,神闲气定地问道。
“清虚法大师”默默点点头,“卑职实属担忧大护法的安危,便一路小心跟来。”
“难为教主如此上心,为我担忧,姽媚很是惭愧。”
姽媚向前轻轻迈了一步,同时打着手势,示意“清虚法上师”和她一起向宿营地走去。
“卑职偶见大护法步态沉重迟缓,心中一定是有难解之忧,可否与属下一叙,或有解忧的良药。”
“清虚法上师”侧过脸,看着姽媚关切地问道。
姽媚甩了一下长发,没有吱声,脚下的步伐明显加快了许多。
“清虚法上师”见姽媚没有言语,脚步突然加快,看得出她的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清虚法上师”紧跟几步追上姽媚,并与她齐肩步行,轻声接着说道:“卑职妄猜是否与‘老刀’假冒联盟信使有关,而苏寒婷大管家正在去见他的路上,您为此而忧虑。”
“主教大人,想你应该知道,‘各司其位,各尽其职’的道理,你想的太多了!”
姽媚突然停下脚步,讥讽了他一句,然后独自大步向前走去。
……
姽媚悄然回到宿营地,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人们都在尽情享受着舟车劳顿征程中,这短暂的休闲时光,宿营地里满满的祥和气氛。
只是她的坐骑战马欢快地喷着鼻息,昂头扬起前蹄嘶鸣一声,围着姽媚撒着欢儿跑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