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静师姐似乎昏了过去,莫不是受了重伤?”
几个水之宗的弟子从李三怀中接过昏迷不醒的水静,眼神满是怀疑地望向了李三。
李三不语,只是拉着张三找了个位置,盘膝坐下休息,丝毫没有在意一众弟子的目光。
鬼医谷内,草帽男与一众鬼魅身影循着一道黑色烟雾向唯一安稳的这座大山奔去。
黑色的烟雾弯曲而漫长,以小道为起点径直指向大山上面一处不起眼的巨石。
“大人,那小子的话可信吗?”一道鬼魅身影开口道。
“疑人不信,信人不疑。我们不能再等了,这鬼医卓悦竹明显是有大图谋,这五大宗派的人看起来根本不靠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草帽男来到巨石前,挥拳便砸向巨石。
巨石轰然破碎,露出一个黑黢黢的山洞。
“更何况那小子不像一个年轻人。”草帽男若有所思地呢喃着,“心性稳重,虽然自身实力,可眼界广阔,精通阵法。或许…”
“或许他背后有高人指点?”一个鬼魅身影接道。
“不不不,我更在意的是他那句,命是上辈子算的。”草帽男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随着鬼魅身影一个接一个地进入了洞中,草帽男似乎想到了什么,回首望了望鬼医谷的那条小道,然后也一步踏入了山洞里。
石室内。
土灵子盘膝而坐,正在调息,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远处,金灵子等人正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那具毛僵正一动不动地站在墙角,额头贴着一道残缺不全的黄色符篆。
不知过了多久,金灵子的手指微动,抬起血肉焦黑的脸庞缓缓望了望周围的情景。
“土…土宗主…你…你?”金灵子破碎的嘴唇支支吾吾半天才吐出几个字。
土灵子有些惊奇地睁开了眼,收功起身步伐稳健地走向金灵子。
“哟,这不是我们不可一世的金灵子金大宗主嘛,怎么落得这么一副狼狈模样?”
“这…是为…什么?”金灵子双手竭力撑起上半身,看向一旁角落里的毛僵。
土灵子哈哈大笑,走向那具毛僵,一手指着毛僵额头那张残缺的符篆,说道,“我当初孤身前往雍州与豫州交界处的一处深山密林苦修,结果意外在一处山洞里发现了一具青城山弟子的尸骨。在他身上,我得到了这张符篆和一本青城山内功心法。没想到啊,这张符篆居然恰好可以制服这毛僵,青城山当真名不虚传。”
土灵子在石室内走了一圈,确认除了金灵子外其余人皆是死后,一手掐住了金灵子的脖子,笑叹道,“没想到,这到头来,我竟然成了最大的赢家。”
金灵子两眼翻白,艰难地呼吸着。
土灵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松开了手,“金宗主毕竟身份高贵,还是留个遗言吧。”
金灵子再度摔回地上,重重咳嗽了半天,艰难道,“我…我只求你…一件事…”
土灵子怪笑两声,说道,“你说吧,看在我俩争斗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答应你。”
金灵子又喘息了半天,刚才土灵子这一掐,在瞬间将他体内刚刚生起的一丝内力给掐没了。
“希望你…能给水灵子的…徒弟水静一条活路。”
金灵子费了好半天才把这句话说出来,此时他已经是奄奄一息了,丹田处无数雷霆在他的经脉肆虐着,让他痛苦万分。
土灵子叹了口气,皱眉道,“说起来还挺舍不得送你上路的。你这一走,五大宗派以后恐怕就是一大宗派了,那该多没意思啊。”
正当土灵子的手抬起又放下之时,一双猩红的眼睛缓缓睁开。
清晨,天子山。
薄如轻纱的雾缭绕在天子山周围,一轮淡黄色初日在山间隐隐显现。
气势恢宏的圣庙里,一位老和尚一边缓慢拨动着手中古朴精致的念珠,一边低声诵读着地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一本破旧经书。
〷似乎是念完了一页,他停了下来,将经书翻过一页,却没有再诵读。
“阿弥陀佛。”
老和尚念了句佛号,对着殿前的大佛恭敬地拜了三拜。
“我佛慈悲,自青城山清剿九州僵尸以来,已多年不见僵尸一族身影。而今新皇登基在即,此时僵尸再现,怕是预兆着又有一场腥风血雨要席卷九州。”
老和尚长叹一口气,他已经知晓二皇子正领着百官正向天子山赶来的消息,为此他已经吩咐庙内人员做好了封禅事宜的相关准备。
可他昨夜夜观天象,却发现凶煞星动,预示着有大凶之物出现在九州,天降雷劫以正法。
“佛祖保佑,让九州百姓的太平日子再久一些吧,阿弥陀佛。”
老和尚在佛像前重重叩首,这叩声在大殿内久久回荡。
下一刻,天子山上响起了悠悠钟声。撞钟的和尚朝霞披身,在晨光中一下一下重重撞着钟。
这钟声自天子山传出,覆盖了方圆十里,附近刚刚起床的百姓听到这钟声皆是精神一奋,只觉刚刚醒来的疲惫与倦意皆是被涤尽一空,浑身舒泰。
与此同时,在通往天子山的官道上,一支威严不凡的车队正在行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