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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红色的渔船在天空翱翔,距离越来越远,它越来越渺小,逐渐消失在天际。
转过头,微生砚看着银霄银妆二人低头欠身,目光微动,“二位,君上已经回诏都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回平亭了?”
银霄看着谦卑的‘船主’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这一路来这船主除了在雷暴中逃跑让他有些生气外,也没有其它惹到自己的地方,轻微点头,说道:“放悬晶吧,对了,你们微生家在附近的地方应该有渔船的吧?”
微生砚点头轻笑,说道:“自然是有的,微生家产业遍布整个宿川,距离鱼鳞谷最近的城市也建有分部,他们看到我微生家的悬晶自然会第一时间来接我们。”
目光扫过姐妹二人,在银妆脸上不着急痕迹的加深了一下,微生砚不急不忙的从怀里掏出悬晶,轻拉引线,片刻之后一道灿烂的烟花直冲云霄,绽放出美丽的云层,微生二字点缀其上,久久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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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前往诏都的渔船上。
青年,女孩,老人,三个不同身份的人站在船甲板上面,望着远处的比烟花还要灿烂许多的悬晶。
玲珑双手靠在凭栏上面,看着烟花出现后露出笑意,片刻之后微抬小脸,冲着陆明囔囔:“快说说,你昨晚为什么说那个银妆姐姐是觉醒了银氏之力,然后又只说一半?”
以玲珑对于陆明的了解,他不觉得陆明是真的套困得睡着的人,这其中必有深意,只是她暂时还没有想明白。
不过想不明白的事情,她一贯不喜欢去想,去问他就好了。
伸出手,习惯性的要捏了捏那婴儿肥的小脸,陆明没敢用力,抽了抽鼻子,略显神气的说道:“我又没有透视眼,怎么会知道那银妆究竟觉醒了银氏的审判之力没有。”
“那你?”
“自然是瞎编的,都是为了船主微生砚。”
陆明看着那巨大的微生二字,解释道:“他这种人啊,我可不相信一颗假的毒药能控制他,为人城府深,又放得下面子里子,这根本不是人能控制的。”
“这种人啊,就好比精神病,得一顺一逆,一巴掌一甜枣。”
“银妆是不是觉醒了银氏的审判之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说了话后,微生砚会更小心他们,而这个消息是我告诉他的,出于情,出于理,他都得在表面上占我这边。
平江侯的也得稍稍靠后。”
女孩静静听着,不一会儿觉得抓住了重点,一抬头,一脸震惊的看着青年:“你连毒药都是给的假的?”
“假的!”
玲珑伸手捏了捏陆明的脸恶狠狠的道:“你说你这人怎么能这么损?说的话就没有一个字是真的,这让我以后怎么信你?!”
伸手不屑的把妹子那努力装作的凶狠的样子扒拉开,陆明摸了摸额头,顺了一下发丝,抬头看天,轻声咳嗽一声,道:“懂不懂什么叫君王,”
“这叫,喜怒无常,我要让下面的这些虾米摸清我的脾气了还得了?!”
“嘿,你还神气起来了。”玲珑不吃这一套,一脚就要撩到他,“你这明明就是神经病行为,还故弄玄虚!”
“撕!神经病这几个字你又从哪里学来的?”
“你别管,总之你就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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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一身道袍,盘起头发整理冠容,佛篆看起来终究有了一些天祁门弟子的模样。
“君上,如此年纪又如此智慧,宿川兴盛指日可待啊。”
佛篆看着年轻的君上,微微拱手,脸上露出笑意。
回头,玲珑看着整洁不少的老道士,颇为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小声滴咕道:“真是没眼光,这明明就是脑子有问题的人,居然也能被你们说成智慧。”
“你懂什么?”
抬头就要轻敲妹子的额头,却被她巧妙的躲了过去还瞪着大眼睛威胁,陆明也不以为意,看着佛篆笑道:“我就喜欢佛篆大师这种忠诚良将,这宿川要是多两个佛篆大师这样的人,我王族还会衰弱至此嘛?”
“这病情是越来越严重了。”玲珑叹了一口气,扭头走开,“有你这样的君上,你那王族能复兴才叫撞了鬼。”
陆明全然当做没有听到妹子的神叨。
佛篆干笑一声,看着年轻的君上,微微含笑,轻声提醒道:“君上,宿川是君上的宿川,万事万事当以身为责,这样才能拨开云雾见光芒啊。”
“我们做臣子的只能做些小事,君上需有坚定的信心才是制胜的关键,宿川才能恢复以往的统一局面。”
告戒的话语,跟一个老人似的,多少带了一些警示的意味。
年老风霜的人鬓角皆白,即使提醒警示也显得不骄不躁,说话沉稳有序,更像是客观的提醒,并不会在意有用与否。
陆明上上下下打量穿着道袍的佛篆,那沧桑浑浊的眼眸跟着他脑海中一道身影略微重合,不由得笑道:“不愧是天祁门的弟子,就算是弃徒,你这讲起道理来,跟大祭司也不慌躲让。”
“不过比起他来,你似乎更加沉稳,看过的事,反倒比你师傅还要多一些一般。”
一个身穿灰色道袍的白胡子干瘦老头出现在脑海,陆明轻笑:“那老头一定是跪在地上,抱着我的大腿,说一番悲天怜人的话语,然后告诉我好好努力之类的。”
天祁门主管祭祀,信仰。
宿川大陆,无三清,也无神佛,唯一的信仰就是神主,天祁门就是专门供奉神主的宗门,也常常代替神主布施恩泽,算是宿川的国教。
大陆各地都建立有分部存在,百姓求子求姻缘,算卦等都是去天祁门,就连君上的继任礼仪也是天祁门一手主持。
佛篆之前的师傅,也就是当代天祁门的门主,王城的大祭司,那个告诉陆明织火有神主迹象的人。
陆明对这人并不算特别感冒,不过终究是己方的人,他也不打算在佛篆面前说大祭司的坏话,毕竟单看佛篆的样子,就知道虽然是弃徒但对大祭司并不抱有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