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迅速,似是转眼间,就天色渐白,初阳高升,方墨的房子立在高处,窗户正对着东方,便见得一抹斜阳照了进来。
林尘与齐天相视一眼,舒展了一下身子,推开门,联袂走了出去,正走到大厅处,便见到方墨已是笑嘻嘻的坐在大厅中央,正品着清茶,见到林尘与齐天二人到来,连忙起身,请二人入座。
林尘、齐天落座之后,方墨又端起茶壶、茶具,放在二人面前,一一倒满,还说道:“这是我自己种的茶树,虽然涩了些,但是作为清晨的开胃茶,倒是口感绝佳,二位赶快尝尝。”
林尘端起水杯,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确实如方墨所说,味道沁人心脾,只是林尘早已尝尽了田懦的通神茶,品尝这等凡品,也确实少了些滋味。
他放在嘴边抿了一口,眼神微微瞥向又回到正位的方墨,似是随意说道:“茶确实是好茶,只是这皋一门中,似乎,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勾当?”
这话其实是极为难听,这也正是林尘故意的,因为他想藉此来看看方墨的态度。
果然,方墨就是方墨,他笑嘻嘻的脸色突然一变,将手中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望向林尘,语气暗藏薄怒,道:“林尘师兄,虽然你是我的客人,但是,你这般诋毁侮辱我师门,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林尘不以为然,只是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口中啧啧称香,他抬眼又望了一眼方墨,见方墨正一脸怒色的望着自己,他心中已经知晓,轻笑一声,道:“方师兄莫要着急呀,恕尘话语孟浪了,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个小故事,不知方师兄,可否听林某说完?”
方墨冷哼一声,兀自又端起了茶水,道:“但说无妨。”
“这是林某在一卷野记上看到的,说不知是什么朝代,有两家是邻居,其中一家姓付,另一家姓王,世代交好,突然有一天,王家不知从什么地方得到了一块玉,据说这块玉,是上古年间的圣品,乃无价之宝,于是这家人就喊邻居过来一起欣赏。
其实呢,王家本是好意,有了好东西和好友分享那是常事嘛,对吧,可以这付家却不厚道,他认为凭什么他姓王的可以得到这块无价圣品,为什么我却没有?于是乎,这付家就衍生了一个坏心思,那就是毁掉它!”
说话间,林尘不时打量着方墨的表情,而一样听闻的齐天确实有些疑问,不是想要试探方墨吗?这个故事和昨天的事情有什么关联?
“就在晚上,姓付的就潜入王家,来找寻这块玉,谁知道,在他刚刚进入王家的时候,便被王家人知道了,便开始提防,但却不知道是付家所为。而王家也知道,自己漏财了,这贼人定是来偷自己那块稀世珍玉所来,于是便来了个偷梁换柱,把真的收了起来,然后将假的放在了显眼的地方。
果不其然,玉被偷走了。第二天,王家想知道到底是谁做的,于是首要的怀疑对象,便是付家,但是又没有证据,直接说怕破坏了几个世代的感情,于是他便将夜里发生的事情,原封不动的说给了付家听,只隐藏了用假玉替代真玉的事,最后还说了一句‘此等贼人,无父无母无人教,端的是可恶可憎可恨,饶是阎罗降世,也断不可容矣’,说罢,甩袖离去,只留下愧不可当的付家。”
说到这里,齐天才知道有什么关联,原来是拐着弯儿来骂方墨来了,心中好笑,却又不得不忍着,真的闷头喝茶。
而作为林尘故事中的“付家人”,方墨嘴角抽了抽,但他毕竟是城府极深之人,很快便将这股子情绪隐藏了,他露出惊容,道:“哦?林师兄意思是,我皋一门中有鸡鸣狗盗之辈?难不成还偷到了林师兄和齐天师兄的头上?端然大胆,还请两位师兄静候,我一定查出个水落石出!”
说罢,竟是迈步朝外走去,饶是林尘都被方墨这般心机给说的怔然,没想到这个方墨竟然避重就轻,巧妙化解了林尘的漫骂,还反手一击,将林尘和齐天推到了风口浪尖。
要知道,林尘和齐天只是过路客,在皋一门眼中根本不起眼,方墨若是将二人被偷窃的事情宣扬出去,一是会让皋一门弟子觉得,这二人压根就是无名之辈,却故作身价,第二便是,林尘与齐天只在皋一门住了一夜,便丢了东西,那么岂不是说,这皋一门中多是鸡鸣狗盗之辈,全然将其得罪个遍,到时,这二人还不是众矢之的?
想至此,林尘连忙拉住了方墨,笑道:“方师兄稍安勿躁,这只是林某道听途说的小故事做不得真,何况,我二人根本就没有丢失什么,方师兄莫要紧张。”
他心中暗叹,不禁赞叹方墨好手段,这又是一场二选一,若不拦住方墨,一心追究昨夜之事,先不说没有明确证据,单单方才那番话说出,林尘二人恐怕无安宁之日了。
可当林尘说出这段话后,便说明,昨夜之事是子虚乌有,再无法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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