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殿中众人皆一脸震惊地看向夙煜澹。
就连夙煜铖都诧异地抬头。
自昨日起,他就知道想要将独孤倾儿从牢里救出来不容易,但他已然想好了用这次查案的功劳来换抵独孤倾儿的罪。
如果一来,就算再受些罚,也不严重。
至于其他的,自己担着就是。
不想他还未曾开口,夙煜澹竟然先将事情揽到了头上。
这么一来,他与独孤倾儿的罪都会减轻,但夙煜澹却无形之中承担了极大的压力。
夙煜铖鲜少上朝,但不代表他不知道朝堂上站着的这一群人到底都是些什么老顽固。先不说如今他们会如何逼迫夙煜澹,就算今日夙煜澹将此事强力压下去,之后这群人也会心生不满。
日积月累下去,必定会对夙煜澹产生不好的影响。
夙煜澹疼他,夙煜铖自然也不想让自己的兄长为难。
他立刻站出来,正准备将事情揽到自己头上来,但他刚动,夙煜澹就像是提前知道了一般,一眼扫过去,制止了夙煜铖的举动。
“怎么,各位怎么不说话了?”夙煜澹用眼神制止了夙煜铖之后,威严地往椅子里一靠,目光冷冽地扫过整个大殿上的朝臣。
这些朝臣完全没料到事情竟然是往这个方面发展的,先前一个二个跳得欢,如今一个比一个沉默。
但夙煜澹这般无视祖宗法规的行径,到底让那些坚守教条的老臣不满了。
他们齐声道:“皇上,我朝早有先令,不许女人参与科举,如今皇上这般行径,岂不是违背了祖宗法律!”
夙煜澹最烦听这些。
他冷冷地呵了声:“闭嘴!”
“你们只会在这里动动嘴皮子,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
“朕着令独孤郡主易容混入太学,乃是因为她察觉到了有人意图科举之中动手脚,若非是她提前侦知了此事,你们以为此次大案能够这么快便查清?”
看着下方不赞同的脸,夙煜铖适时上前:“回皇上,独孤郡主不仅以身涉险,而且对此案进展出了极大的力。若非是她用计,何讲学只怕到现在还牙关紧咬,根本不肯说出事实的真相。”
“皇上,此乃臣依着线索得到的所有参与舞弊的学子与官员的名册,请皇上过目。”
“而且此名单,亦是独孤郡主最先查到的。”
“就算她独孤倾儿立了天大的功,那也抹灭不了她无视法纪的事!”一个长着一把苍白胡子的老臣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夙煜铖。
看得出来,此人是非要对此事深究到底了。
夙煜澹斜了他一眼,接过魏公公呈上来的名册,暼了一眼就让魏公公将名册拿下去,让众人都看看。
大家接过名单一册,发现名册上的人绝大部分已经被夙煜铖关进了牢里,而几个自以为侥幸逃脱的人一见这场面,顿时方寸大乱,面色煞白地跌坐在地上。…
夙煜澹指着下方,道:“科举,乃是为国选拨人才的大事,你们不去替朕分忧,处理这些国之蛀虫,却将目光放到一个女子身上?还有你们竟然胆敢将手伸到科举上来!看来朕到底是太仁慈了啊。”
夙煜澹看着那些早已六神无主的官员,眼中杀机毕现:“刑部,听旨,本届科举一案所有涉案人员,全部依法惩处。”
“所有参与舞弊的学子,三代之内不得参与科考,无罪学子今日全部放释放。至于此次科举时间延后一月,由……大皇子主理,由淮王与莫事贵莫爱卿从旁协助。”
“至于独孤倾儿,她本是依着朕的口谕行事,又于此案有大功,参与科举一事便功过相抵,朕不赏,但也不罚,此事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