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煜铖没有犹豫,转身再次入了宫。
夙煜澹正在气头上,听闻夙煜铖又来了,诧异了一瞬,便明白了他的来意。
“你去告诉他,朕知他来意,让他先回去安心等着,明日早朝时自有处置。”夙煜澹指了指魏公公,后者立刻领命出殿。
他将夙煜澹的原话转达给夙煜铖。
夙煜铖沉吟一瞬后,道了句:“臣领旨。”转身离宫回府。
俗语有言: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前脚回府,关于独孤倾儿与沈书卿的流言便在京中传了开来。
此时夙煜铖刚洗漱完。
这几日他为了能够尽早查清此案,让独孤倾儿早些自大牢中出来,他几乎是不眠不休。如今好不容易尘埃落定,只等着皇上最后的宣判,他也终于有时间休息一下。
谁知他刚躺上床,眼睛都还没有合上,就被青竹叫了起来。
几日高强度的连轴转让夙煜铖整个人都泛着深深的倦色,此时他坐在床上,眉眼紧闭,右手正缓缓地揉着太阳穴给自己醒神。
“殿下,要不你先休息一下?”青竹看着主子这样,也不免有些心疼。
夙煜铖摇了摇头,道:“不必了,说吧,何事。”
青竹犹豫了一瞬,看到夙煜铖皱眉看过来时,才道:“长公主来了。”
“谁?”
“长公主,夙清然。”
“她怎么会来?”夙煜铖眉心一下子就拧起来了,本就因为缺乏睡眠而不悦的脸色愈加的黑了下去,他不虞地睨着青竹,沉声训道,“青竹,你是怎么办事的?”
明明他交待过,除非涉及独孤倾儿,其他的事都不许打搅他。
青竹脸上闪过一丝自责与无奈,道:“属下知道殿下正在休息,本不想打搅殿下,但长公主说有要事,非要见殿下才肯说,而且还说与郡主有关,故此属下只能贸然前来打搅了。”
闻言,夙煜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夙清然与独孤倾儿素来不和,此次过来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他得去见见。
“伺候本王更衣。”夙煜铖起身,青竹立刻拿过一旁的衣物,伺候夙煜铖穿好。
等收拾妥当,夙煜铖再次睁开眼,朝院子外走去。
夙清然坐在亭子里,茶水已经续过一次了,但夙煜铖还未到。
她往夙煜铖的院子看了几次,还未见着人影。
“怎么还没来?”夙清然有些坐不住。
她长居深宫之中,出来一次不容易,她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等人上。
见夙煜铖还不来,夙清然彻底坐不住了。
“皇叔想必正在忙,走,本公主亲自过去迎迎。”夙清然刚站起来,就见一抹墨色自一丛新绿间一闪而过。
夙清然眼尖,自然看见了那一晃而过的衣摆上绣着的金蟒。
这府上能够穿这种纹饰的,非夙煜铖莫属了。
“皇叔,你来了啊!”一抹惊喜自夙清然眼中一闪而过,脸上的不耐烦瞬间消失,换上一副乖巧的神态,拎着裙摆朝着夙煜铖迎了过去。
夙煜铖刚转过回廊,猝不及防地对上了那双泛着无尽柔光的眼。
夙煜铖:“……”
他飞快地皱了下眉,往后退了一步。
“长公主。”声音冷淡又疏离。
夙清然心底闪过一丝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