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夙煜铖道歉,心里那点余火也散了个透彻。
她斜了夙煜铖一眼,看着他眼里有如实质的担心与眼神深处的自责,心里莫名地一颤,她下意识地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其实,我只是想帮你。”独孤倾儿说,“但你把我看得太紧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而真正的缘故,独孤倾儿却是半个字都不提。
夙煜铖一听这话,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但该教训的还是得训,只是语气却软了很多。独孤倾儿知道他是关心自己,也不跟他计较,反而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嗯”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至于有没有听进心里去,那就只有独孤倾儿自己知道了。
夙煜铖见独孤倾儿表现乖巧,以为她是真听进去了,然后才问道:“那你今日可有收获?”
说起这个,刚才还在想怎么用心敷衍的独孤倾儿瞬间来了精神。
“这个可太多了。皇叔,咱们先回府,回府之后我与皇叔细说。”独孤倾儿抓着夙煜铖的衣摆,一双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
夙煜铖一怔,旋即伸手一揽,将人揽进怀里后,带着人在屋顶几个起落顺利地落入淮王府的书房前。
两人将将落地,青竹便迎了上来。
“殿下。”
“嗯,今夜京中出现了人命案,牵扯到郡主,你亲自盯,顺便将报案人相关全部细细调查一遍,看有无可疑之人。”今夜院子里喊的那一声太可疑了,夙煜铖想不注意到都不成。
青竹惊讶地看了独孤倾儿一眼,然后领命离开。
青竹一走,夙煜铖将独孤倾儿带进了书房里,然后又吩咐人将军医叫来。
军医跟着他已有多年,虽然只负责治疗,但很多时候也是夙煜铖信任的人,再加上此人脑子够用,很多事情他也有帮忙参考。
待军医到了,独孤倾儿将今日的发现仔仔细细地跟两人说了一遍。
说到还有一个名单时,夙煜铖与军医对视一眼。
独孤倾儿愤愤地捶着桌子,道:“那个杀手很可能就是怕名单泄漏,这才杀人灭口。”
“我看到是未必。”军医道,“若只是不想让你拿到名单的话,他杀人就可以了,何必多喊那句‘独孤郡主杀人了’这种话?”
“而且对方看样子估计早便盯上你了,既然早就盯上了你,为何之前不动手,反倒是你快要问出名单之际动手?”军医看向独孤倾儿,问道。
独孤倾儿神色一怔,这个问题她倒是没有想过。
“还有,此人若真只是担心名单的话,那他极有可能是李长横那边的人,既然是那边的人,他贸然杀了高明,岂不直接断开了与买题之人的联系?如此一来,那些考生怎么可能坐得住?一但考生们坐不住,你觉得此事离闹开能有多久?”夙煜铖看向独孤倾儿。
独孤倾儿想了想,瞬间出了一层冷汗。
“也就说凶手根本不是李长横的人,甚至可能跟科举案完全没关系。那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人要做一件事,总得有个动机吧?”可这件事情里,她完全理不出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这件事情还没定论,次日一早,独孤倾儿就听到自己的郡主府被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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