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境依旧对此嗤之以鼻,神色间颇为得意倨傲,道:“银子当然是我家里凑的,我那个爹想我做官都快想疯了,如今得知有这个机会,他当然砸锅卖铁也要把银子凑齐了。”
“本以为他没什么钱的,没想到还是有些油水,竟然还真把银子给我凑上了。”
“有了银子我就可以买到答案,买到了答案,我怎么就不能取得功名了?”
“我柳境自幼习书,寒窗苦读十数年,今朝总算要熬头到了啊!”
柳境陷入了自己的臆想之中,面上的表情逐渐扭曲起来。
独孤倾儿懒得听他瞎叨叨,低呵了一声让他闭嘴之后,又问道:“你的银子交给了谁,答案在哪里?何时给你的?考题又是如何来的?将你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
柳境想了想,似乎在组织语言。
过了片刻,柳境才道:“我不知道。”
“嗯?什么?”独孤倾儿微怔,他不知道就将银子送出去?傻啊!
柳境再次摇头,脸上闪过一丝难色,似是疑惑地道:“我只是将钱交给高明,高明让我安心等着,等到考试时他自有办法将答案交给我。”
嘶!
怎么又是高明?!
独孤倾儿倒抽了一口冷气,有些恼火。
这个高明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她以为他被开除了往后自己就不会与他再有任何交集,不想这件事情里他竟然也有参与。
难道此事是那个陈太傅暗中指使?
毕竟陈太傅一心想要除掉夙煜铖,借此机会对付夙煜铖也不是不可能。
看来她得赶紧将此事告诉皇叔,让他早做准备。
独孤倾儿又问了一些问题,但柳境只知道高明这条线,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知道,只安心等着科举到来然后高明将答案送到他手中。
独孤倾儿见再问不出什么,这才解了红瞳的控制,让他自己继续去茅厕,自己则是转身回了席间继续跟众人东拉西扯。
就在独孤倾儿计划着能不能再从更多人嘴里套出更多的消息时,夙煜铖已然带着人来到了城西的怀山土地庙外。
夙煜铖一身绛紫色的锦袍在夜色的掩护下,完美地将自己隐藏在了密林之中。
他那双紫色的瞳孔紧紧地盯着前方破烂无人的土地庙,压着声线问道:“是这里吗?”
在他身边,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戴站面巾的男人应道:“正是,之前属下带着人每次追踪到这里的时候,都会失去对方的踪迹。属下带着人进庙里仔细探查过,但属下不仅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说到最后一句话说,那人愤愤地咬了咬牙。
想他们在主子手下做了这么多年的事,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等败绩,此时他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但主子特意交待过,说不能够打草惊蛇的话,要不然他们早就将对方派出来的线人直接抓住审问了。
夙煜铖紫色的眼眸中光线沉沉浮浮,一双眸子紧紧地锁定那座无人问津的破庙。
年后,夙煜铖一直都在追查此事。
千丝万缕的迹象都表明此事与南乐坊有不可言说的关系,甚至南乐坊还有可能在里面扮演极其重要的角色,比如说消息的往来。
但他们到底是跟谁在暗中联络,又是谁在背后掌控着南乐坊,夙煜铖却一知不得而知。
但他知道,那个赵坊主绝对不是真正的幕后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