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招呼着人上前,左右架起陈太傅就往外走。
陈太傅一边走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皇上,臣都是为了大雍、为了天下啊!皇上您万万不可如此糊涂啊。皇上啊……”
很快,陈太傅的声音就被人堵住了。
场上高明吓得浑身发抖,死死地将头贴在地上,半分都不敢抬。
夙煜澹扫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分恼意。
此人夙煜澹没见过,毕竟高明只是陈太傅的外孙,自己的女婿又只是个普通的翰林编纂,自然没有资格参与宫宴。但看两人方才的举动,分明是认识的。
而且此人一看就是个贪图玩乐沉迷酒色之辈,这等人就算考中了名次,也只能成为国之蛀虫,不堪重用。
而且他与陈林又是一丘之貉,他不好拿陈林如何,那就拿这个人开刀吧。
“淮王,此人生性低劣意图陷害同窗,不可重用,你传朕口谕将他自举人名册中除名,往后十年内不得参与科考。”十年,足够此人长记性了。
高明听到这个处罚,当下两眼一瞪,直接晕了过去。
夙煜澹无不嫌弃地挥了挥手,让人将人拖出去。
处理完这两人,又将听了些许闲话的许阳与张易敲打了一番,随后将夙煜铖与独孤倾儿叫进后殿。
两人一进来,夙煜澹身上的气息大变。
如果说之前的夙煜澹是为君为帝的气势,那如今的夙煜澹就像是一个面对不听话的弟弟的怨种兄长,瞪着夙煜铖与独孤倾儿,对独孤倾儿道:“你先前在殿上不是挺能说的,如今怎么成哑巴了?”
独孤倾儿一听这话,就知道夙煜澹其实不会怎么着她。
但认错的态度得拿出来。
独孤倾儿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膝盖与地面猛地碰在一起,发出的巨大声响将两个大男人齐齐吓了一跳,完全没想到独孤倾儿会来这么一招。
夙煜澹看着夙煜铖眼底一闪而过的浓烈的心疼,即高兴又好笑。
但更多的还是生气。
搞出这么大的事,别以为只是简单地跪一跪就能了事。
“你……”
夙煜澹才开了个头,夙煜铖又跪了下去,向来平静的脸上闪过几分担忧与急切,道:“皇兄,卿儿只是为了替臣弟出头,还请皇兄饶了她殿前失言之罪。皇兄若是想罚,臣弟愿一力承担。”
“那怎么能行?”
一听这话,独孤倾儿顿时不乐意了。
她道:“祸是我闯的,话是我说的,怎么罪就不能由我担了?皇上,倾儿一人做事一人当,皇上要罚就罚倾儿吧。若是皇上要治倾儿以女儿身进入太学的罪倾儿认了,但若是治倾儿说陈太傅的罪,那倾儿不仅不认,待下次寻得机会倾儿还会这么说。”总之就是别想当着她的面污蔑夙煜铖!
“闭嘴!”独孤倾儿有这份心夙煜铖自是高兴的,但这话………
实在是胆大至极。
夙煜铖心有惴惴地看了夙煜澹一眼。
对方到底是皇上,应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他不能逾距也不想逾矩。
夙煜澹看着两人的互动,顿时气笑了:“朕有说过要罚你们?”
独孤倾儿闻言眼神一亮,急急追问道:“皇上的意思是不罚我喽?”
“呵,朕到是想罚。”但他又怕夙煜铖舍不得,而且一但罚了,岂不就坐实了陈林那个老顽固的话,说沈书卿就是女子,所以自己才会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