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翊是独孤倾儿的师兄,此事必定是她暗中授意的,不然那司徒翊凭什么叫住她?
她在心里责怪独孤儿的同时,却忘了夙清然对蒲公英花过敏之事连皇后都不曾知晓,独孤倾儿又是如何知晓的?
只是她此时丢了大脸,又险些背上了陷害长公主的罪名,此时心里有些慌,便下意识地想找个垫背的,将罪名一股脑地推到独孤倾儿身上去,来消减自身的羞耻感。
皇后哪知道她心里想了这么多,她现在只关心夙清然。
但云芸是无辜的,皇后没有牵连无辜的习惯。
再说了,云芸到底还是她的侄女儿。
她回头略显疲惫地对云芸道:“今日本宫不便,就不留你了,你且先回去,等之后再有空了再来宫中小座陪陪本宫。”
话都说到这了,云芸也不能装听不懂。
而且她也正想找借口离开,既然皇后主动让她离开,她自是求之不得。
云芸恭敬道:“是,那芸儿就先行离开了。”
“嗯,去吧。”皇后挥了挥手,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云芸看了皇后片刻,然后乖顺地重下眉眼退了回去。等她出了大殿,云芸眼中的不甘这才显露半分。来时她爹爹便刻意交待了她,务必让她将独孤倾儿故意将她扔在郊外冻伤之事告诉皇后,想借此离间皇后与独孤倾儿之间的关系。
可不想变故竟然来得如此之快,她都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发生了这等事。
直到最后,她也没说上几句话,告状之事就更不提了。
唉,等下爹爹问起,只怕又少不得一顿埋怨。
思及此,云芸有些恼地揉了揉眉心。
但事已成定局,今日她是无论如何都没机会再过去告状了。
元宵宴当日,皇后与长公主皆未出席,皇上也只是现了个身,坐了片刻便离开了,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太后瞧着,脸色更难看了。
坐了片刻后,她也起身离开。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诺大的元宵宴上,就只剩下了一众大臣们大眼瞪小眼。
要问这世界上什么传得最快,那就要数流言了。
头天晚上发生的事,次日上午独孤倾儿就得到了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独孤倾儿正与司徒翊对弈。
独孤倾儿棋烂得很,可又爱下,就是个又菜又爱玩的烂棋篓子。司徒翊也是脾气好,愣是陪她玩了十几局也不腻的。
独孤倾儿听完红秀绘声绘色的讲述,噗嗤一声乐了开。
她将棋子往棋篓里一扔,拍着桌子就大笑起来。
“哈哈哈,可怜云芸,这下夙清然肯定惦记上她了!还有夙清然,哼,竟然胆敢派人来暗杀本郡主,这次本郡主看她长不长记性。”要是再不长记性,她还有其他法子去收拾她。
看着独孤倾儿眉目飞扬的样子,司徒翊眼中闪过一丝柔光。
等她笑过,司徒翊才问:“夙清然对蒲公英花过敏一事连皇后都不知道,倾儿是如何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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