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独孤倾儿的夸奖,赵坊主一一笑纳。
三人将将坐下,赵坊主便拍了拍手,立刻有一队漂亮的侍女手中端着各种吃住走了过来,放下之后,便目不斜视地退了出去。
全程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独孤倾儿扫了一眼这些吃食,都挺合独孤倾儿的胃口的。
看来赵坊主还真是下了功夫的。
“赵坊主,之前的南乐坊的头牌是舞月,如今舞月已去,不知现在的头牌是谁?”独孤倾儿伸出两根葱白般的手指,挑起一枚糕点在鼻尖轻轻地嗅了嗅,淡淡的香味扑入鼻腔,勾得她口中生津。
独孤倾儿没忍住,小小的咬了一口。
独孤倾儿眼神一亮。
好吃!
那头,赵坊主听到舞月这个名字,表情闪过一丝嫌弃。
“自古有言,‘江南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属于舞月的时代早已过去,如今是百花争艳的时候。”赵坊主得意地扬着脸,说完脸上又堆满了谄媚的笑,道,“不敢瞒三位贵人,如今南乐坊刚刚新建,这头牌还未选呢。”
“所以今日不仅是南乐坊重新开业,也是我南乐坊重新选头牌的日子。届时所有人都会上台表演,而贵人若是看哪位顺眼,便可将手中的花扔下去,届时会有专人统计,得花最多者获胜。”
赵坊主说的规则独孤倾儿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嗯嗯地应着,实则一句话都没有往心里去。
她只注意到,方才她特意提到舞月时,赵坊主脸上那淡淡淡的嫌弃。
仿佛对舞月已死之事丝毫不知情一般。
是真不知情还是装的?
独孤倾儿不知道,只能继续试探。
“唉。”独孤倾儿轻叹一声,惋惜般地感叹了一句,“只闻新人笑不听旧人哭,舞月好歹在南乐坊也呆了这么多年,本郡主还当赵坊主与她多少有些情谊,不想竟然半点也无。可叹啊。”
独孤倾儿一边说着,眼神却一直用余光注意着赵坊主的神色。
赵坊主闻言,脸上神色不变。
待独孤倾儿说完,赵坊主方道:“郡主所言极是,但那也得有情谊可言才是。舞月虽在赵某处做了多年头牌,但赵某与她只是交易的关系,她替赵某挣钱,赵某给她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何来情分一说。”
“……”独孤倾儿还是头一遭听到将老鸨子与手下姑娘的关系形容得如此干净的,搞得她都以为这里多干净似的。
夙煜铖暼了眼无言以对的独孤倾儿一眼,自然而然地将话题接了过来。
“那赵坊主可知,舞月已经死了。”
先前还一脸无所谓的赵坊主脸色一变,惊讶道:“舞月死了?这怎么可能呢!”
“好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怎么就知道舞月不可能死。”独孤倾儿侧过头,斜看着赵坊主。
赵坊主张了张嘴,似乎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过了片刻,赵坊主才道:“她离开之时都还好好的,前几日我还见过她。虽说她当时落魄了些,但也不像是身无分文的样子。”
独孤倾儿这倒信。
毕竟舞月当时的衣着比起她在南乐坊时,可没差多少。
夙煜铖又道:“既然她衣食无忧,她又何必来找你?赵坊主先前可说了,赵坊主与舞月的关系并不见得多好,既然不好,她又何必来找你?”
“对啊,她来找你做什么?”独孤倾儿也看向赵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