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吓得瑟瑟发抖。
她惊惧地将头垂得更低了,带着哭声道:“奴婢说,奴婢都说,还请皇上饶了奴婢一命。”
“说!”夙煜澹道。
宫女缩了下脖子,然后期期艾艾地道:“其实、其实奴婢是受人指使的。”
开了头,剩下的话就好说多了。
她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出来。
“奴婢今日本来在按着管事嬷嬷的吩咐在做事,但武小姐忽然从阴影里走出来,拦住了奴婢的去路,给了奴婢一大笔钱,威胁奴婢替她办事,如果不答应就向管事嬷嬷说自己偷了她的东西。如果那样的话,那奴婢这条贱命肯定会被管事打死的。”
“所以奴婢没办法,只能答应替武小姐做事,然后按照武小姐的吩咐将酒洒到郡主身上。但当时淮王殿下也在,奴婢心里一慌,差点将酒泼错了人,之后又才故意泼到郡主身上,打湿郡主的衣物。之后又端了被放了毒与纸条的酒送到刘公子面前,这才有了之后的事。”
“请皇上饶命啊,奴婢实在是没办法,这才答应替武小姐做事的啊。”宫女脸色发白,哭着不停地磕着头,祈求着皇上开恩。
武涵玉却是自那个宫女开口时便心头发慌,没想到,眼瞧着这人将自己供出来,武涵玉连忙跪下来,道:“皇上明鉴啊,这不是我干的,臣女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堂堂郡主做下这等事啊。”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独孤郡主记恨臣女在御花园里说的话,故意设下这等恶局来害我!皇上,求您替臣女做主。”
要说武涵玉这人,倒打一耙的本事确实不错,到了此时还不忘了将罪名往她头上推。
好在夙煜铖早有准备。
他看了眼那个替武涵玉做事的宫女,宫女立刻心领神会地开了口:“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必定叫奴婢不得好死!而且奴婢还有证据。”
夙煜澹冷冷地看了眼武涵玉,对宫女道:“拿出来。”
“当时奴婢与武小姐见面时,武小姐曾因为天黑光线不足,一脚踩进了种着玉牡丹的花圃之中,想必皇上应当知道,玉牡丹极为稀有,而且很娇贵,非五色泥不可活。而五色泥泥质偏粘,若非精心清理,怎么着都会留下些许,只要皇上看看武小姐的鞋底上有没有沾有五色泥,就知道奴婢所言是不是真的。”
宫女刚说完,武涵玉双腿下意识地一缩。
这等做贼心虚的动作,其实已经算是不打自招了。
武总兵更是脸色发白,连忙上前替武涵玉求情。
夙煜澹看也不看他,只冷冷地俯视着武涵玉,寒声道:“武小姐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武涵玉岂是那等轻易认输之人?
可她不知道,自己这不服输的性子,今日却将她害苦了。
武涵玉几乎是想也不想就道:“臣女只是路过,何曾与谁见过面?!此人分明就是独孤倾儿故意找来陷害我的,皇上明察!”
见武涵玉依旧嘴硬,夙煜澹不耐烦地吩咐人按住武涵玉。
一个宫女上前,不顾武涵玉的挣扎,粗鲁地一把将武涵玉的鞋子扯下来,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然后道:“回皇上,鞋子上确实有五色泥。”
“皇上,臣女只是路过,真的只是路过。”不管皇上怎么问,武涵玉就是咬死了只是路过。
夙煜澹见武涵玉不肯认,便让人将跟在武涵玉身边的侍女带下去审问。
见着这一幕,武涵玉脸色微微发青。
不消片刻,侍女抗不住,将武涵玉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