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我们昨日不是在驿站内喝过酒?而且那驿站应是叫夺命坡,这怎么会有假呢?”于尊道。
仲夏困惑道:“哥哥,你在说什么呢?哪来的驿站,什么夺命坡?这方圆千里内,杳无人迹,又怎会出现你说的驿站?”
这时,于尊才感到事态的严肃性,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怎么会是假的?梦里现实又怎会那般真切呢?
他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一片剑海,而那剑海的中央,始终屹立着一位言笑晏晏的老者,老者恬淡的看着他,却也不语。
若是当真如此,他又缘何警告我不能在三年以内复活琪儿?莫要说三年了,一年我都等不得,那老头儿莫不是在戏耍我罢了。
他想起殷血祭坛之事,心底不免又多了些许愤恨,尘老前辈,若不是因独孤南和那糟老头子,或许也不会落得那种下场。
而此时,风弦提着一把金色短刃,背上则背着一匹猎杀的雪狼,匆匆赶回。
“于兄弟,你还真是能睡,都一旬多了,若是再晚些啊,灵魇山之事就与我等无关了”风弦哈哈大笑两声,言语中却又带着些许的责怪之意。
于尊拱手抱拳道:“风弦大哥,我亦不知究竟是怎生的,谁知一睡便睡到现在,还请风弦大哥,多多担待些”
“哎!于兄弟,何必说这些,风弦这条命也是于兄弟捡回来的,莫要说灵魇山之事,天大的事只要与于兄弟相关,风弦也会站在于兄弟这边”
“况且这几日与仲夏小姑娘相处几日,风弦也是眼界大开啊”风弦颇为赞赏的看向仲夏,仲夏不好意思的吐了吐香舌。
“哦?仲夏妹妹,可与风弦大哥,讨论了些甚么?我于尊可否听之?”于尊面带笑意看向仲夏,语态和缓道。
仲夏面色红晕道:“你们两个不要取笑人家了,我也只不过是随意拾了些药草,为风弦大哥调理调理身体罢了”
于尊笑意盎然的看着仲夏和风弦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这种情景,却是已经好久没看到了。
但一想起昔日的种种,他的心底不免又多了些许悲恸和遗憾。
三人就地生火,仲夏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些瓶瓶罐罐,皆是些调料,雪狼膘肥肉厚,放在炭火上,灼烤约半个时辰后,仲夏便拿了些调料,均匀的洒在上面,流着黄油的雪狼肉,外脆里嫩,淡黄色的肉质,略微带些红色肉纹,真是色香味俱全了。
仲夏用小刀割下一片肉,递给风弦,道:“风弦大哥,这里你最大,最肥的肉就给你吃了”
风弦嗟叹道:“虽与你二人相识才数日,却风弦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一种萦绕在怀的温暖,风弦也不客气了,于兄弟,你也请”
仲夏故意白了白眼,道:“风弦大哥,肉都堵不上你的嘴,哥哥的肉还未切开呢,难道你要让他抱着正头雪狼啊”
于尊和风弦相视一眼,哈哈一阵大笑,风弦特意拔出腰间的酒壶,递给于尊道:“于兄弟,这百年佳酿,配这雪狼肉,简直是再美味不过了,来!与风大哥一起把酒话桑麻”
于尊倒也不曾客气些,右手边举着一把插着肉排的小刃,左手则直接手提酒壶,豪饮了一口,长叹一声:“好酒!”
三人欢笑声阵阵,杯盏声不歇,却已不知不觉就入了夜。
风弦和仲夏豪饮一场,此刻业已睡去,而于尊却坐在一棵老树的枝干上,怀中抱着一把圆月弯刀,
难以安睡。
自雪琪儿离开后,他几近于每夜辗转难眠,每每闭上眼睛,伊人的笑貌音容,就不觉浮现在眼前,后来又发生了诸多事件,他的内心,似乎一直在绑架着自己,尽管每个人几乎都在劝他,他们的生死,本与你无关,可他却依旧放不过自己。
清风簌动,清冷的月光,打在稀疏的叶片上,点点银华透过叶片间的罅隙,打落在他的发梢上,如同一层晶莹的雪花,将少年的发丝,粉饰的一片银白。
而这时,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丝冷漠却熟悉的声音:“小辈,你可知你有多久没有认真修炼了?”
于尊心底一怔,喃喃道:“千秀前辈?”,说罢,便阖上了眼眸,沉入了瀚海之中。
殷千秀轻轻地一甩衣袂,气质清冷的她,站在那方天阙之上,即便的穹顶那轮烁目的雪月,在她身前,亦被抢走了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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