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忽的想起,那柄石刃上的字迹时,他却业已坠入了更深处,那些字迹,虽未看清楚,但却感觉好似在哪见到过。
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他挠了挠额头,却也不像荒古字,那究竟是......
而此刻,他却杳然不知,他的脚底已触及到了硬物,他紧闭着双眸,使劲的用手拍了拍额头,无奈的叹道:“并非是在囚皇狱,那究竟是在哪儿?”
一道强光,似一轮明日般,乍得将湖底的一切照亮,这时他才恍然醒来,惊愕道:“我何时到的此地?”
随即又重重的锤击了几下额头,自责道:“于尊啊,于尊,你真糊涂,你已经到湖底了”
刺眼的强光,耀得他眼睛,泪水唰唰急流,待他视野渐渐清晰时,他再次倒吸一口凉气,这竟是湖底世界?简直难以让人相信眼前所见!
一座白玉雕砌的宫殿,坐落在一方广阔的原野上,莺飞草长的原野上,到处都是灵兽和瑞鸟,一些银树玉草,随着微风轻轻的拂动摇摆。
而那幢巨大的白玉宫阙前,有一方瀚阔的绿晶石铺就的广场,绿晶石广场上,随意的栽种着几棵普普通通的老槐树,却与广场外围的那片银树森林,形成了鲜明对比。
广场中央,两棵枯朽的老槐木上,绑着一根细细的红色线绳,线绳下托着一块木板,却是一架秋千。
那秋千轻轻地荡着,应是有人不久前在那坐过,白玉宫阙的四周,则是一片一望无尽的原野,幽幽玉草,经长风一吹,簌簌起伏着,犹如一片银色海洋。
一头头浑身雪白或晶亮的小兽,藏匿在玉草间,似在偷窥这位不明入侵者,而天边的一群翔飞的瑞鸟,则一时画着一字,一时画着八字,尽情的在长空中展翅悦鸣。
一簇簇炫金的光线,似一根根金线般,穿插在这方世界,光线轻轻的扑在白玉宫阙上,淡淡的打散在绿晶石广场上,烁目的霞光,竟让于尊心底生出一番恍若隔世的错觉。
“这究竟是何地?”他谨慎的迈着步子,向绿晶石广场走去,待走近些,他仿似看到那架秋千上,坐着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女,当他再走近些,那少女却又恍然不见了。
他使劲的揉了揉双眼,自忖道:“难道方才是错觉吗?”
而当他再走近些,他明显感觉,那秋千比之前荡的幅度大了些,他不禁多了一些心思,“这决计不是巧合”
而此时,他的耳边竟好似浮现出一位少女的轻笑,他晃了晃头,揉了揉眼睛。
在他双眼微闭时,那秋千确坐了一位少女,少女姣美的玉容上,尽是些有趣的表情,她偶尔撇撇嘴,偶尔吐吐舌头,偶尔调皮的轻笑几声,可偏偏却躲过了于尊的观察。
于尊双眼扑朔间,她便乍得出现在秋千上,待他视野清晰后,她又乍得消失,简直是鬼神莫测的身法,或者说这根本称不上身法。
于尊愣在那里,饶是他想尽各种办法,却依旧无法捕捉到女孩儿分毫,只是偶尔出现在耳边那犹如银铃般的轻笑,却又提醒他,这方宫阙里,确有人居住。
女孩儿大概也笑够了,大声斥责道:“呆子,都说你呆,没想到你这么呆!”
这是何等熟悉的嗓音?又是何等熟悉的称谓?
于尊心底一滞,失声道:“琪儿,你是琪儿吗?”
少女轻叹了一声,道:“没想到你还会寻到这里来,但让你失望了,我不是你的琪儿”
女孩儿坐在秋千上,待于尊看清女孩儿的容颜后,心底却犹如打翻了调料瓶,登时间,五味陈杂,这确是琪儿,但她缘何又说自己并非是琪儿?难道琪儿她讨厌我了吗?
于尊双唇颤抖,握刀的手臂,因太过用力,爆出了一道道青筋,女孩儿见他如此,轻声道:“你别伤心了,我虽不是琪儿,但却也与她有些关系”
于尊一愣,道:“你并非琪儿,一颦一笑却又与她如此相像,你到底是何意,于尊愚钝,恕难明言中深意”
女孩儿幽怨的看了一眼于尊,低声道:“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你知道人家等了你多久吗?”
于尊挠了挠后脑勺,此时他的思绪已如一团乱麻般,他困惑道:“你方才不是说你不是琪儿吗?现在又如此......”
女孩儿双眼扑朔了几下,一层淡淡的水雾,渐渐地包裹住了她眼前的那片视野,“呆子,我又没说你认识我?我又没说你认识我多久?”
“你这般说,实乃令我不解,可否......”于尊困惑道,然而女孩儿却未等他说完,便将唇瓣轻轻的贴在了他的脸上。
一行冰凉的清泪,从女孩儿的玉容上,扑打在了于尊的颈上,于尊只觉心脏一滞,一丝彻骨的疼痛,油然而生。
女孩儿轻轻地吻着,她的脸冰凉冰凉的,胳膊冰凉冰凉的,身体也极其冰凉,唯有那丝呼吸,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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