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头颅,如滚球般,咕噜咕噜滚到了殷血祭坛内。
“那你只好去死了”于尊收起手中的刀,在独孤南的黄袍上,随意抹了抹刀刃上的血,血丝缠绕的眸子间,渐多了一丝清明。
澈池国的三皇子——独孤南,就这么死了,恍若浮草般,被于尊轻易地收割了性命,自然这其中,是因沧兽的绝对力量握持,若是任由于尊与独孤南交战,正常情况下,于尊可险胜。
既有穷图霸业的鲲鹏之志,自身实力自不可小觑,而于尊虽身缚万宝,但毕竟初入武道不多时,即便负有天才帝资,亦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超越处于金字塔顶尖的同辈。
然而,此刻石殿内的震动愈来愈强,一股强大的精神波,似从远古逍遥至此,玄邪的古意,犹如刻在青铜鼎上的铭文般,莫测荒陈。
“鬼眼,鬼眼到底在哪?”正在于尊焦急万分时,一道彩霞,从于尊的天灵盖冲天而起,彩霞化为一股赤练,绕着石殿盘旋了一周。
而与此同时,石殿内的震动,似屏息一般,迅速变轻变慢,而那道强大的精神波束,则开始慢慢地褪去。
“还不趁此机会,迅速找到鬼眼?”殷千秀拂了拂长袖,愤声道。
“是了,我怎生如此愚僵”于尊拍了拍额头,却也不顾头顶上这番奇景了。
“既是鬼眼,则必置于血纹图中”适才,他一直处于癫狂中,却也未曾注意那副熟悉不过的血图纹。
只有殷千秀,一直留意于尊的变化,适才他额头上出现的那片紫炎玄印,饶是活了十数万年的殷千秀,亦不知究竟是何物?而他体内的苍梧气,似被紫炎玄印炼化了般。
自然,当初木子帮助于尊炼化苍梧气的意味,只是将万石之重卸为千钧,自然木子是有意为之,武道修行,讲究的是循序渐进,而非一日登天。
然而,这苍梧气,本为鬼蜮的帝皇气,又岂非现如今的于尊,所能撼动的?即便是瀚海上空被炼化的苍梧气——云霞,此刻的他,真正据为己有,却已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
而此刻,意识清醒的他,才发觉这血纹图,竟与烟手背上的纹身,几近于相同。
他紧皱着双眉,冥想那日烟开启石门时,手背上纹身的异动,“她将右手,覆在石门上,那石门上的图案,与她手背上的纹身,如出一辙,当她将手掌紧贴在石门上时......”
于尊的脑海里,乍得一亮,“似乎确有异象发生”
“当时烟右手上那副图纹,似有六处亮芒,中渚上有一点,后溪上有一点,二间、各谷、阳溪应有三点,最后一点似在中冲上,又不似......难道是在关冲?”他眉头紧锁,思忖道。
“若是如此,那较之血纹图,应是东、东南向、西、西北向,以及中南向、和东北向或中北向”
他顺着大脑里检索出的位置,分别就血纹图定了定向,只是那血纹图,饶是复杂,那六个方向却无鲜明的痕迹。
“这又该如何是好?”他犹疑道。
“你为何不按照碧书里所道的法子行事?”殷千秀冷哼道。
“可碧书上,并未有确切的方法记载”于尊皱眉道。
“那你可仔细观习了碧书二字?”殷千秀的话,令于尊心底一怔,“难道前辈的意思是......”
“哼,你当真憨愚至极”殷千秀冷哼道。
“晚辈,明白了,多谢前辈提示”于尊从瀚海内祭出那本烁碧青郁的古籍,将神识覆盖在那两个鎏金的大字——碧书。
少焉,于尊脸上的喜色,愈来愈浓,“这碧书,竟如此玄奥,不过倒也提醒了我”,他将神识从碧书上拔离出来,而此刻,他的双眸明显敷上了一层淡淡的绿膜。
碧书二字,确比书内所讲的内容,高深千百倍,若非尘鹰死前,将惘为浅授予他,他的精神念力,也不会如现在这般强大,碧书二字凝聚的奥义,此刻的于尊,也仅仅能体悟最为浅显的一部分。
而且,殷千秀的这本碧书,绝非封印之术这般简单,想及此,于尊心底登时对殷千秀有多了几分感激。
经碧书的淬炼,六处鬼眼,却业已展现在他的面前,确与他推断的分里不差。
接下来,就要封印鬼眼了,封印之术,倒也不难,按照碧书里所讲,只要将玄气结为术印便可,术印倒也不难学,过了半晌,于尊业已封印了一处鬼眼。
然而,此时石殿内,却不似方才那般清净了,一队人马,从殿外闯了进来,领头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面含红光,手持一把乌锥,他正是独孤南喊来的国师——段天黎。
“小紫,他们就交给你了”于尊已无闲散时间,陪这帮人马周旋,他手里结着复杂的术印,从体内抽离出大量的玄气,业已有些撑不下去了。
“没想到这六处鬼眼,竟耗费如此多的玄气,饶是气泉打开,却也入不敷出”他苦涩的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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