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儿,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你安心的睡吧,三年后,我们再相聚”他轻轻地向后瞥了瞥,之后迈着大步,消失在一片烁彩的流光中。
彼时,神情哀伤的烟,取走了她曾赠予银使的一件信物,是一枚铜贝壳,她将铜贝壳紧紧地捏在手里,仿似她的面前,还伫着银使般。
于尊淡淡的扫了一眼烟,道:“我若是说,你被利用了,你会信我吗?”,说罢,又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世上麻烦事太多,无非是嘴边惹得罢了”,随即再也未回头看她,大踏步的顺着一行白玉石阶,走了下去。
烟紧拧着双眉,脸上带着一丝犹疑,见他说得那般诚恳,但又不忍心去怀疑银使,她淡淡的叹了口气,随即紧随于尊而去:“喂,你知道怎么离开吗?你走那么快干嘛?”
声音越来越淡,渐渐地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又将湮没在黑暗与死寂中。
不多时,于尊便与烟,踏出了魂地,来时虽耗费不少时间,但离开时,烟在离星台不远的秘地,就开启了石门。
一阵强光过后,于尊与烟,再次出现在阴尸岭中的那畔湖泊旁,于尊神色哀伤的望了望广袤无垠的阴尸岭,道:“没想到琪儿她......”
烟叹了口气,道:“你信命吗?我一开始不信,但后来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我开始信了”
于尊点了点头,捡起一颗小石子,掷入湖中。
“啪嗒”
一声脆响,面色颓然的向远处走去,命?我早就知道自己的命,是天定的。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连连。
过了几日后,于尊在寒霜城,暂时安定了下来,他不急于赶往灵魇山,他还有些许麻烦,未解决干净。
这几日,他一直在烟未他准备的一座小院里修炼,说起来,烟还是比较讲情义的,她虽心底,还有很多疑惑,但经历了这么多事,特别是在探查了铜贝壳里,银使与雪琪儿的交战的场景后,她愈发的肯定了心底的某个推断。
或许,不久的将来,狱界又将出现新一位皇者。
于尊紧闭着双眸,潜入瀚海内,瀚海的上空,有一层血金色的霞光,而这霞光便是木子为于尊炼化的一部分苍梧气。
殷千秀闭目站在云巅上,她似已待于尊许久,殷千秀将雪梅裙角,轻轻地一拂,随即便从云巅飞了下来,她原本就生的美艳无双,便是站在雪琪儿的身边,亦丝毫不逊色。
她飒爽飘逸的动作,令她看似犹如九天之上的谪仙般,令人心底生不出一丝一毫的亵渎之意。
“前辈,晚辈有一事不解”他躬身,恭敬道。
“你是想问,而今你身上有这么多资源,该如何利用,对吗?”殷千秀,道。
“确是如前辈所料,晚辈不知该从何处着手,苏秋前辈和尘鹰前辈还有月纤前辈,都授之于尊绝技,而今我又在魂地,获得了苍梧气,晚辈真不知该如何着手了”于尊面色难堪道:“毕竟晚辈的时间有限,而琪儿她,只能等我三年”
“武道精于勤而荒于嬉”殷千秀眼神冰冷的扫了一眼于尊。
“前辈,教训的是,晚辈自会勤加修炼”于尊谦恭道。
“那你现在又在做些甚么?”殷千秀冷哼了一声,随即便纵身跳入了瀚海。
“你若能修成苏秋的裂天式,倒也不枉费苏秋的一片苦心”
于尊愣在原地,脑海回荡着殷千秀的话,
“前辈,晚辈知错了,是晚辈太过浮躁了,晚辈知错了,知错了”他狠狠地掌掴着自己,却也渐渐明白了殷千秀的言中之意。
他连裂天式第一式澜沧入魂都未修得圆满,他却业已心绪浮华,况且修得第一式,他便已获得了如此修为,若是将裂天式十八式都修的完整,那又会如何呢?
他心底责骂数落着自己,“枉费苏秋前辈,将他最得意的功法,传授与我,我如此一般,千秀前辈她又怎生看得起我,我又怎会救得琪儿?”,他又狠狠地甩了自己几个嘴巴子,直至双颊一片淤青肿的高高的才作罢。
夜渐渐地深了,他坐在庭院里,深研着澜沧入魂,前些日子,看起来还颇为晦涩难懂的句子,今日看来,却甚为明晰。
一阵清风拂过,他身上的黑袍轻微的抖了抖,地面上的落叶,簌簌的翻腾着,院子里的野菊,轻轻地落下了一片花瓣,一切温闲如故。
他皱了皱眉,眼前又浮现出琪儿的音容笑貌,那清风似感知了他的郁结,气流陡得急烈了些许,他轻轻的拍了拍身下的藤椅,地面却似微弱的抖了抖。
“哎,都怪我,琪儿若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失了性命”一滴眼泪,闪烁在他的眼眶中,树上落下几片青叶,枯萎的野菊,最后一丝生命力,也被抽干了。
夜空中,似长了一双眼睛,灰暗的穹顶上,不知是星星还是云朵,轻笑了一声:“有点意思”
于尊陡得睁开眼睛,向深邃的夜空,瞄了一眼:“方才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随即,眼神又黯淡了下来:“哎,我这般思念琪儿,有何用?空叫我神识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