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雨不自觉的捏着喉咙,撇向一边。邹寂人眼观鼻鼻观心,就差没说别问我。
缺云子突然回过神,道:“丫头,你的信送走了?”
“嗯。”浥轻尘颔首落坐,不解的扫过众人:“这是……”
“没什么。”素鹤先一步截下话头,道:“刚才喝茶没注意,洒湿衣襟,让浥姑娘见笑了。”
浥轻尘眉目婉转,登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不拆穿。
略清嗓子道:“那你下次可得注意了。”
“是,多谢浥姑娘提醒。”说罢,招呼众人:“人都到了,开吃吧。”
“也好。”
“是啊,吃、吃,老头子我都等不及了。”
“……”
这顿饭,大概是云行雨有史以来吃的最不自在的一回。吃完回到房里,他也不晓得今天吃了什么菜,是甜的还是辣的。
倒是邹寂人后面看不下去,过去给他安慰了许久。
午时一刻,缺云子待在房里无聊。决定过素鹤那边聊聊,结果发现素鹤房门大开,人不在。
仔细听听,发现人浥轻尘房里,顿时脸上浮现一抹老怀大慰的笑容,这年轻人终于晓得开窍。
不容易,实在太不容易。
于是,他决定不做那个破坏气氛的人,改去找云行雨邹寂人。
事实上嘛?浥轻尘乍见素鹤主动来找自己,那也是喜的一颗心扑通乱跳,慌的两只柔荑背在身后无处安放。
娇好的脸蛋儿登时红霞蒸腾,看向素鹤时真是羞涩又美好。
只在心里暗道,想不到数日不见还有这样的收获。
就在她垂眸低首,娇羞无限时,素鹤道:“浥姑娘,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什……什么事?”浥轻尘顿时觉得自己耳根烫的吓人,要说什么什么你直说就好。
弄的这么正式,搞的人家都有些不好意思。
“是关于疏星楼。”
“疏星楼?”不是,不是……因为那啥吗?
素鹤转身扶着圆桌坐下,背对着浥轻尘道:“是,有件事,我不得不和你说一下。”
浥轻尘霎时一颗心从天上跌到地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什么事,值得你如此郑重?”
还以为一段小别他开窍了,没想到,终究是自己多想。
“浥姑娘可否记得楼中众人,是被什么兵器所杀?”
“什么意思?”浥轻尘心中咯噔猛沉,登时也管不得自己的小心思,急步转至素鹤面前。
质问道:“你……有发现?”
问这话时,只觉得此心要从腔子里冲出去。
“嗯。”
“是什么发现?”发现站着说话好像哪里不对,顿时急忙扶着桌子倚身坐下。
“浥姑娘当也知晓,楼主众人系死在悯殊之下。”
“可我也知道,不是你。”
“确实不是我。”
“那你的意思是,普天之下还有第二把悯殊不成?”这未免太过荒唐,随即提起水壶打算给素鹤倒杯水。
“非也,我所指的是,有一人可以复刻悯殊的剑息。”
哪知他话音刚落,顿时惊的浥轻尘失手打翻水壶水杯,水洒了一桌。
“什么?”
素鹤急忙起身,握住其手:“你怎样,有没有伤到?”
说罢,察觉到自己失礼了,忙不迭的把手松开。
浥轻尘握着被他握过的地方,羞涩的摇头,道:“我没事,你刚才说有人可以复刻悯殊剑息是怎么回事?”
说罢,手忙脚乱的扶起水壶水杯,却是越扶越乱,杯子直接滚下桌砸的稀碎。
把浥轻尘惊的半晌不敢喘气,良久才想着要屈膝去捡。
素鹤见俏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顿时心揪揪的疼,霎时一把将浥轻尘拉入怀中,轻声在其耳畔低语道:“抱歉。”
闻言,浥轻尘浑身僵的笔直。
一行清泪,无声浸湿素鹤的前襟,许久,才传出闷闷的哽咽:“不是你的错。”
“此事,我也是近日才查出些许眉目。但你彼时尚在梅坞,所以未能早些告知。”说罢,扶着佳人做好,自己将地上碎片捡起。
浥轻尘抬头,把泪水逼回眼眶,擦了擦眼角泪痕,道:“没关系,现在知道也不迟。从出事到现在,栖伯伯和我用尽方法也没有查到半点线索。
如今你替我查到,我感谢还来不及,又岂会忍心责怪?”
素鹤将碎片放在木盘中,叹道:“累你无家,终是我之过。”
“我不明白你这话的意思。”好好的,为何这样说?
“有些事,我现在还无法对你细说。但能告诉你的是,此人若是活着她便可以做到复刻悯殊。
换而言之,她就是杀害众人的凶手。”
“谁?”
“溪芫。”
闻言,浥轻尘好半晌才回过神。
“她……她不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