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礼过后,素鹤道:“大殿下此时……”
“此时应在九曜楼将真凶抓捕归案是吗?”素鹤没说完,勇王帮他说完。
说起来,他回来坐了半晌,也没想清楚弦歌月为何要帮他?他们是兄弟,却也是竞争对手,是彼此的宿敌不是吗?
素鹤道:“正是。”
勇王颔首,示意他们都坐下说话,道:“承公子提点,本宫今晚的确是要出宫抓捕真凶归案。
只是半道发生一点小插曲,故本宫不得不坐在瑞锦宫安心等待。”
他的话,让素鹤、陈留摸不着头脑,素鹤疑惑道:“发生了何事?”
勇王斜了他一眼,然后备述小巷中如何被弦歌月拦截。
又睨了他二人道:“两位深夜联袂至此,想来也不是找本宫讨被茶喝,有什么事不妨直言。”
陈留看向素鹤,转眸同勇王道:“事情是这样……”
说着,便将素鹤为何找上他,又将兔子一事,一一呈禀。
良久,勇王沉吟道:“照你二人的意思,便是这位叫忘忧的女子以蛊毒控制他人,所造下的杀戮?”
陈留道:“**不离十,不知殿下可有郭林、王全的下落?”
勇王睇眼门口,道:“本宫回来的路上,已经差周乙去打听,想来应该很快会有结果。”
话音刚落,即远远就听见周乙的呼喊,登时指向一脚迈过门槛的人,道:“本宫说什么来着?这不就来了,说说你此行都有什么收获?”
周乙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叉着腰缓了好一阵,才喘吁吁道:“回……回殿下,郭林没……没找到,不过,王、王全那厮还有几个他的狐朋狗友,属下都给您带回来了。”
霎时,勇王与素鹤、陈留面面相觑,不解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勇王更是起身道:“本宫,不是让你出去打听消息的吗?”
你怎么二话不说,就把人抓回来了?这万一要是误会错判,可如何是好?
周乙挠头,道:“属下本来只是想上前和他打听一些事的,结果他见了属下就拼了命的跑。
属下不抓他,抓谁?”
额……好像也对。
想了想,勇王摆手道:“罢了,既然带回来,你且先将他们安置好,等四弟稍后把人擒回来,咱们再来当堂对质。”
听到弦歌月的名字,周乙心头还是有些怏怏不快。
不过他也清楚,这是主子们的事儿,不是他可以插手。
纵有不平不忿,也只能自个儿去消化。
同勇王见了礼,便匆匆下去。
勇王回转自己座上,坐下向素鹤问道:“不知公子是如何得知此女有问题?又是如何想到郭林、王全必和其有关联?”
说话间,又有侍女上来奉茶。
素鹤取了一杯,慢条斯理道:“此事也属因缘巧合,昨日友人同在下提及与小周庄交接处,有一湖泊案发当夜,曾有鱼虾无故死亡,走兽饮水俱亡。
听人说其肚腹之内尽是黑虫,在下便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这些黑虫是人为操纵,便也就能解释小周庄为何一夕被屠。
故在下寻思是不是可以自半截衣袖上窥出有用线索,幸得陈验师相助,才师猜测得到佐证。”
陈留忙客气道:“不敢当。”
勇王道:“所以,你托陈验师转达郭林、王全,暗示本宫今晚可以行动?”
素鹤颔首,道:“大殿下实乃人中龙凤,在下小小心思如何瞒的过?
不过在取到蛊水之前,一切都只是素鹤猜测,做不得真。”
“所以,你故意守在九曜楼附近单等猎物上钩?”
“确有此意不假。”素鹤顿了一下,又道:“起初在下也不敢肯定,但见她急于脱身,便隐隐起了疑心。
遂借护送之名,将人强行逼回九曜楼。
她若有问题,事后必定会找机会想办法再离开。
是故,当她递水给在下时,在下便将计就计假意晕倒。
果不其然,她在确定在下不省人事后,便找机会离开了九曜楼。
而她的消失,让在下亦越发肯定那杯水必然有问题。
于是连夜找到抚灵阁,请陈验师出手相助。”
勇王看向陈留,陈留当即道:“不瞒殿下,前番以慧眼观半截衣袖连同老者之心时,便有一股不可抗的力量出面干扰。
今此女清水之中,竟孕有邪人才会的蛊虫。想必和三邪,有某种牵连。
所谓除恶务尽,故来此想提醒殿下务必小心,亦不可放虎归山。”
“多谢!”说罢,勇王陷入沉思。
便是后面陈留再说什么,他也是听的心不在焉,浑然间以是神游天外。
如果说忘忧是屠杀小周庄的真凶,那么是否也代表邪人已经开始渗透欲海天。
如果说郭林、王全之流悉被一届女流控制,做了小周庄的刽子手,便能说的通为何会有半截衣袖被拽下。
而先不论此女能为究竟几何,只肖一点,她与邪人若有勾结,那么义室的大火便也有了合理的说法。
以三邪能为,毁去一座义室不过就是谈笑间的一句话。
翻手与覆手,整座抚灵阁都可以荡然无存。
想到这里,勇王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