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陈留见勇王问及,便把事情原原本本,从头到尾在说了一遍。
并说出自己的顾虑,勇王听罢良久无言。
如果陈留的想法可行,那便他们之前几乎是一叶障目,偏执偏取,反而错过了最佳时机。
然心底则始终有个声音告诉她,浥轻尘的出现不是巧合。
只不过她无法自证,他们同样无法提出有利的指证。使得整件事情因为证据不足,而陷入僵局。
陈留道:“百里素鹤有句话说的很对,以他的情况实无必要如此做。
即便他现在背后靠的是无生门,但屠杀小周庄显然对他们是没有好处,相反会使得百里素鹤这个解印人的处境会更加的危险。
而以疏星楼的威望,实无必要自毁城墙。”
勇王沉默了片刻,道:“你说的这些本宫都懂,可如此一来,岂非我等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
又或者,对方就是算准了这一点。”
陈留想了想,道:“不若咱们先和百里素鹤释出诚意,将两波力量汇作一股使。
等待事情水落石出之时,是真是假,咱们再另行清算。”
“你这么说也有行,他还有没有说什么?”他记得早间素鹤时,对方可是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合着是探他的情况。
“他说之前不同殿下讲,是因为证据不足。如今虽然仍是不足,但殿下可以查一下郭林、王全二人。”
“那他呢?”
“想是应该通过其自己的手段,去打探这件事。会告诉殿下,一来是释出诚意,二来当是借殿下之力与之双管齐下。”
“郭林?王全?”勇王忽然看向陈留道:“验师对二人可有了解?”
“没有。”
这……勇王朝门口朗声喊到:“周乙,你进来。”
周乙进到屋内,拱手道:“殿下有何吩咐?”
“替本宫查两个人。”
“谁?”
“郭林,王全。”
怎知周乙拍着胸口笑道:“这事不麻烦,问别的小人或许不知道。但他二人,小人还有是耳闻。
以前往来小周庄时,偶在路上遇到过几回。”
“哦?那把你知道的都说来听听。”
“是,小人本来对二人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手底下有几个时常爱喝点花酒,九曜楼的头牌他们是花不起,可有关这头牌但凡发生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能让他们评头论足好几天。
小人便是因此,才对二人开始留意。
说也奇怪,郭林能做那头牌的入幕之宾,还可以解释为祖上留有一点家业。
可那王全,则是实打实的穷鬼。
即便是在欲海天混了有些年头,也没攒到多少身家。听闻他头一回进九曜楼,便是花光了所有积蓄。
但怪的是,此后他还是频繁出现在九曜楼,而且每回似乎都不差钱了。只是,他每次去总会带几个陌上面孔进楼。
那时属下还曾和人说笑过,这厮该不会帮人拉皮.条的。
不过,殿下您要查这二人做甚?”
然他话音刚落,勇王那边则好似雷声轰隆,隐隐间好似狂风大作。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周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瞅了瞅陈留,却见陈留点头让自己说,于是大着胆子道:“殿下您要查……”
“不是这句,上一句。”不等他把话说完,即被勇王粗暴打断。
“不会是那厮帮人拉皮.条吧?”这什么话,能有什么问道的?
还没等他想明白,勇王倏然起身道:“对,就是这句。”
“哈?”啥意思?
周乙有些发懵,看向陈留:验师,您懂不?
陈留一手遮挡,一手悄悄给他打了个手势。让他赶紧出去即可,剩下自不用他烦心。
周乙心领神会,遂猫腰小心退到屋外。
陈留看向勇王,气定神闲道:“殿下,是有收获了?”
勇王倒不瞒他,道:“确有获益。”
“哦?愿闻详解。”
勇王悟得关窍,霎时间眉宇间一片神采飞扬,便是同陈留解释,也颇有一股指点江山的味道。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事想明白了这一切,那么他们接下来只要去盯着,再抓人,浥轻尘是清是白便可水落石出。
陈留听后,连连点头。
看似漫长的几天,终于可以迎接曙光,唯独想到鄂华的死,他的心不知为何莫名的抽痛。
勇王停下自己的高谈阔论,上前问候道:“如何?要不要本宫宣御医?”
乍见陈留脸色如此煞白,他的心不免也跟着悬起来。
陈留伏在几上喘息,额头上已沁出绵密汗珠,好半晌才喘吁吁道:“不用,可能是我太过思念鄂华,所以才导致憋闷不畅。
而且,殿下的事要紧。”
“真不用?”勇王不放心。
“无碍。”
“那好。”勇王转身朝门口道:“周乙,点其人马,天黑后出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