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死也不说出一个关于宗门的字。
他的想法是好,然对方根本就是玩他死。如果只是为了取命,那么常帶子要杀他时,红寡妇便不会想着出手拦下。
随着痛苦的逐步加剧,饶是陆飞毅力过人,也痛的昏死过去。
而缠在他身上的蛇,则是愈来愈多,密密麻麻,看的让人好不害怕。
红寡妇透过水镜,将这一幕尽纳眼底,暗赞:地狱之花,果然不愧此名。
回眸冷笑一声,看向虫子,道:“不给老娘一个解释?”
虫子靠在门口,抬手将头发拨拉至两边,不咸不淡的道:“多大的事,你让人家再给你送几个不就完了?”
说罢,不给红寡妇开口的机会,又道:“你说,是不是?”
眼看红寡妇怒上心头,常帶子不愿此时内部先乱,登时接过话头,道:“行啦,意思意思就得了。
说说到底怎么个回事?为何要无端的把人杀了?”
虫子满脸不屑的撇撇嘴角,讥讽道:“不就是有些人的心肝宝贝坐不住,听了不该听的话。
怕有些人舍不得下手,虫爷就当个好人做回善事咯。”
一听原因是出在这里,饶是红寡妇平日霸道惯了,也有几分遭不住,脸上霎时青一阵白一阵。
常帶子道:“既是如此,此事就不能怪虫子。”
又对虫子道:“事已至此,你人也杀了就到此打住。
咱们出来不是为了这些床笫之见的事,耽误主上大计,你我三人谁也吃不消。”
红寡妇虽恼虫子不打招呼先把人处理了,但也不至于为了几个小厮就和大家生隙。
挥挥手,不甚耐烦道:“罢了,既是他们不守规矩,那就是合当该死。”
虫子抬了下眼皮,见她如此说,再拗下去倒显得自己不是,也就耸耸肩,揭过便揭过。
常帶子看屋外天色已经有些泛白,再过不久便是金鸡唱晓,遂同红寡妇道:“你刚才看完水镜,有什么想法?”
红寡妇摸着屋内的陈设,边走边道:“这才是开始,你让地狱之花仔细些,别把人给老娘吃了,御魂门那边的解印人还得从他身上下功夫。”
虫子听罢,不赞同道:“御魂门素来不同别派,此人又不是行岩踪焉能晓得如此机密之事?”
并不是他有心要和红寡妇唱反调,而是这是很明显的事儿。正因为如此,所以御魂门的解印人藏的尤为神秘。
要他看,不如先魔界下手。
如何看,也是照红妆那边希望大些。
常帶子沉默片刻,对红寡妇道:“你怎么看?人是你保下的,总得给个说法。”
红寡妇收回手,垂眸道:“你们只知其一,却忽略了他本身的作用。”
“什么意思?”虫子闻言,登时看向常帶子。
常帶子摇头,让他不要急,先听听她怎么说?
红寡妇让常帶子把油灯里的灯芯挑亮些,然后扶着云鬓略微整理,不紧不慢道:“希冀他身上有解印人的下落自然好,如果没有,这不也是咱们除去御魂门的好机会吗?”
话音刚落,虫子和常帶子登时收了先前的心思。
红寡妇眸光从两人身上扫过,然后端起桌上早就凉透的茶,微微抿了一口,道:“咱们几个,不管怎样都是惹人猜疑。
但有些人不会,非但不会,人家可比咱们好用的多。”
她的话说的极其暧.昧挑.逗,使得虫子没硬气几许的傲气,霎时瘫做软泥。
常帶子道出自己顾虑:“你的意思,我懂。只怕,此人不会为我们所用。”
红寡妇眉梢一挑,放下茶杯道:“你那地狱之花,是喂来看的吗?
只待他醒时三分痛,昏厥放松时再七分。每日晨昏不歇的刺激,谅他神识金刚铁打,也要崩成瓦砾。
到那是,我们再谆谆以诱,你说他会怎么抉择?”
常帶子问虫子:“你有不同的看法吗?”
虫子缓缓摇头,撇开个人不谈,红寡妇此计确实可行,如若成功,这对他们无疑是大大有利。
道:“没有。”
“很好,既然没有人反对,那我就去暗牢了,面上的事儿你们先顾着。”旋即,快步走出屋内。
红寡妇看常帶子走了,将茶水泼在地上,好巧不巧溅湿某人的鞋面,假意惊呼道:“哎哟,这位爷真是不好意思,你看是不是该移步回去换一换?”
虫子被她酸的不轻,低头看眼湿.透的鞋面。好家伙,她哪里是不好意思?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说是泼地上,三分之二都归了自己。
眦牙道:“红姐,你看你说的什么话?一只破鞋算啥,你要愿意都泼了都成。”
刚说完,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陡然间又变的剑拔弩张。
虫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又是哪儿不对?遂,悄悄摸着门框开始往外溜。
还没迈出门槛,便疾来一掌轰飞。
红寡妇疾踏步跨过门槛,叉腰骂道:“老娘破鞋是吧?啊?”
“……”
虫子听罢,头皮霎时绷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扶着面前的头发麻溜的跑了。
乖乖,又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