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千手见飞蝗取攻不得,干脆弃飞蝗不用,只提双掌,复复疾攻。
他那手掌,常年浸毒,虽含刀兵之声,更藏致命剧毒。
其声可乱心神,毒可毙敌命。
“受死,或交出人皇石。”
“恕难从命。”素鹤执剑,一手贴剑尖,横推挡住其烈掌,道:“你我死斗,不过是便宜旁人。
我纵是再不济,也可舍命把你拉下,你即便是侥幸留得一口气,又凭什么走出身后的虎狼堆?
不如,你我各退一步,放彼此离去如何?”
“做梦。”毒千手向左疾射,避开悯殊剑芒,一脚落地,身形忽倒,贴着地面快若闪电的攻素鹤足下。
素鹤头下脚上,以剑点地,擦出无数剑花,剑芒如守一点,朝四面八方荡出光华。
毒千手挺而走险,不退反近,双掌夹住剑尖,沛然真元急运,欲以剑身度奇毒:“小子,我舍得你身剐,你敢接吗?”
“你……”素鹤一惊,抽剑想退,然剑却被毒千手夹的死紧,宛如铜浇铁筑。眼见奇异磷光顺剑身蔓延至手柄处,登时悯殊脱手,双掌聚元,击在剑柄顶端。
骤然间,只闻得剑吟龙鸣,忽的暴起,削去毒千手左耳。
“啊……”毒千手抱住血淋淋的左耳,失声痛呼。
再一回手,素鹤招回悯殊,执剑接连进招,紧逼毒千手。
毒千手不曾想,有朝一日会吃这样的大亏。不及回神间,被素鹤连伤几处。
他那剑尖一带,顺势刺入其肋骨间,在折转,肋骨应声而断,带出一飙殷红。
情急之下,毒千手再唤飞蝗挡住素鹤进逼,自己连连倒退,踉跄数步才稳住,没有倒下。
剑指疾点要穴,止住出血。
双掌随之凝出一把九耳八环飞蝗刀,刀身逆光一瞬,飞蝗栩栩如生,好似都要从里面脱非出来。
吐血一口血水,低喝:“好小子,是我毒某人走眼了。”
素鹤把见手顿紧,道:“承让。”
“吃我一招,血蝗吞日。”刀忙一闪,血云遮天蔽日。
槐尹急忙掣出银狼,护住自身与碎玉人,旁人亦纷纷祭招,各退血蝗。
然血云之厉,岂是随便可挡?
“砰,砰,砰”,眨眼三人被血云爆体,更有数人被伤。
扈西河持枪,拂袖化去血云之威,怪声怪气道:“师兄早拿出真家伙,哪里还需要受这无妄之灾?”
“少废话,赶紧拿人。”毒千手吼到。
“好,我这就来。”扈西河懒洋洋应了声,转身一枪劈向花中影。
花中影闪避不及,举剑硬接,顿时剑身被压的下弯,嵌入其肩。
“臭娘们,命挺硬的啊?嗯?”上次毒你不死,这回还不死来?害老子啥事都没干,光追在你屁股后头跑。
今天,我看你还怎么跑?
“呸,本宫命若不硬,你跟在后头闻什么呢?”花中影面色虽白,然对上毒千手,气势半分不弱。
“你骂我?”
“看不出,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找死。”
说罢,毒千手用力向下一压,墨剑“噗嗤”全没入肩甲。
枪头一挑,划向花中影细长的脖颈。
但见花中影一个,一字马扎下。仰脸避过枪头,掌击剑柄,墨剑翻然跃出。
反手握剑贴背,堪堪挡住枪头,随即滚地而起,一缕青丝脱手缠住银枪,两相陷入僵持。
扈西河见状,顺势送枪往前,直取其脖颈。
花中影惊觉有异,玉掌推开枪身,闪避要害,腰肢一转,递剑穿其腹。
得手之后,却挨了毒千手一脚。
顿时口吐鲜血,借势遁入林中,几个起落不见踪影。
只听她道:“今日之仇,来日本宫必报。”
槐尹看的大急,他就知道这女人没安好心。她跑的轻松,剩下素鹤独对这些人,那不是把人死里推?
素鹤亦知事情不妙,虽退群狼,仍有猛虎在饲。
提气纵入半空,沉声一喝:“疏影横竹,烟波尽”
刹那,剑雨倾天,竹影威煌,枝叶摇荡之间,遍扫众人。
其剑气纵横凌厉,迫的毒千手、扈西河等不得不先回护自身。
而他则趁众人提招阻挡的空隙,疾退至槐尹身侧,搭住其肩往上一提。
“走。”
待众回神,人已消失。
毒千手急步上前,九耳八环飞蝗刀,怒摧密林。
“追。”
倏的,两人无踪,众亦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