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算明白了,为何海州如此贫困,百姓却似没有一点不满。
总算明白了,为何酒肆茶楼中,当食客听闻他从京都来,会如同躲避瘟疫般,迅速远离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
孙牧野!!
“还望伯爷速速点齐兵马,虽老夫一起,将这恶徒绳之以法!!”
见萧子澄仍旧没什么动静,谢弼却是有些急了。
“谢大人莫慌,且再静候一日,明日一早本伯随大人一道,往太守府拿人去。”
“这...唉...”
谢弼狐疑的看了一眼萧子澄,心中虽说焦急,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毕竟,他此次前来,只有十余名御林军护卫。
孙牧野在海州经营多年,可谓是树大根深,单凭他一人之力很难功成。
海州太守府。
孙牧野老神在在坐在太师椅上,心中却是莫名生出几分不安之感。
虽说眼下一切看似正常,可他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他在城门处等了那么长时间,虽说后来钦差遣人来报,让他不必继续等候。
可按照道理来说,太子殿下禁止海盐制售的折子已经递上去了。
景平皇帝自然是清楚这其中问题的严重性,既是派了钦差来,不论如何也应当来太守府了解情况才是。
然而孙牧野从上午等到晚上,钦差愣是连影子都没有摸到。
难不成?
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孙牧野心头升起,他赶忙喊来水根。
“你拿着本官的手谕星夜出城,记住万不能走正门,从水门偷偷潜出去。
等到了驻军大营,让冯总兵以剿匪的名义,速速带兵进城!”
水根瞧出老爷的紧张,心里咯噔一声:
“老爷难不成是....”
“未雨绸缪罢了,等你出城后我便派人佯装盗匪,在城中放火。
你告诉冯总兵,切莫有片刻犹豫,否则恐有杀身之祸!”
水根重重应了一声,旋即疾步出了府衙。
孙牧野缓步在府衙中来回踱步,心中却是暗自后悔。
他终究是小看了太子和萧子澄,更高估了那些盐商。
“该死的!”
孙牧野越想越心烦,直接抽出宝剑,一下将案台一角砍断。
“想要本官的命?那就比量比量各自有几分本事了!!”
眼中杀机萦绕,孙牧野的脸旁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分外阴森。
....
第二天一早。
朱瑱兴冲冲的点兵聚将,他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了。
从东境时他便憋了他一肚子气,可碍于万古楼牵连甚广,只得暂且忍耐。
等到了这海州,从黄三儿口中得知了孙牧野的种种恶行后。
他本想直接带兵上门,一刀砍了这监守自盗的贪官,却不曾想被萧子澄拦了下来。
朱瑱原本因为十分不悦,后来经过萧子澄的一番解释。
想到造船出海需要的庞大财力,朱瑱这才堪堪作罢。
眼下盐商尽数归心,也到了该收回孙牧野头颅的时候了!
“出发!目标海州太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