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放就此坐下,小芙上来为莫放倒茶,而后莫寒打发她出去。见那帘子放了下来,才对莫放说道:“我这样说,不是给了三哥更多闲时尽情地玩闹了?哥哥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莫放怒道:“那你也不该说我留宿在外啊?”
莫寒道:“我不这么说,那看门的小厮还不得一直悬着这颗心?到时候一个不冷静去禀报了夫人,更怕的是奔到外头是禀告父亲。那你可就麻烦大了,难道还要父亲拿出家法来伺候你?”
莫放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忙朝莫寒道:“还真是这个理儿!那还真多亏了寒弟你能想到这一层。如此周全替我瞒着,哥哥感激不尽呀!”
莫寒道:“哥哥客气了,这都快四更了,哥哥还是快点回去歇着吧。明儿定又是一天忙碌的。”
莫放答应了一声,就欲离开。刚站起来走到帘子边,突地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转过身来坐回原处,两眼盯着莫寒。
莫寒疑道:“哥哥还有何事?”
莫放道:“寒弟,难道你就不好奇我去了哪里?”
莫寒道:“哥哥不是出去消遣了嘛,为弟懂的懂的!”
莫放急得差点碰倒了茶盏,他忙将盏面扶住,朝莫寒道:“消遣...你可别瞎说啊!我几时说我要出去消..遣了?”
莫寒眨着眼儿道:“哥哥我懂的,哥哥不用明说,做弟弟的都晓得。”
莫放轻喊道:“什么懂不懂的!你可别诬陷我啊!”
莫寒笑道:“这么晚不回来,身上有没什么酒气的,而且还有胭脂粉的香味儿萦绕在旁。若说不是去了那种地方,那还能去哪儿?”
莫放惊得提起衫袖放在嘴边嗅了一嗅。果然是有女子香味,想必是从高婉身上带下来的。尤其是自己上了她的软榻,必定沾染了不少的譬如被褥衣裳香帘上的脂粉气。
莫放脸色大变,只朝莫寒道:“不错..我是去了那有女子的地方,但我可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我都是已然成亲的人了,必是懂得自重的。”
莫寒道:“哥哥可休要这样说,哥哥孑然一身,哪里就成了亲?再说了那日与哥哥拜堂的人根本不是吕秋蓉。哥哥可别做梦了。”
莫放道:“随你怎么说,总之我洁身自好,可不是你想的那样轻浮!”
莫寒道:“哥哥也太敏感了。这世上哪个男人不风流?别说是尚未成亲,哪怕是已经成家立业了,偶尔出去偷偷欢,换换口味也是常有的事儿。只是不要摆到明面上来就行,大家心里头清楚,心照不宣的。做到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罢。哥哥你说是也不是呢?”
莫放被他说的无言反驳,只好站起身来边往帘子那走,边没好气地说道:“我和你说不清楚,也懒待跟你说,回去了!”
莫寒带着笑意,恭送莫放出门。让也让小芙小莲早些歇了,自己回里间榻上卧寐。
且说莫放想着莫寒闻到自己一身的脂粉气儿,误以为自己去了烟花柳巷。自己正好可以拿这个做掩护,父亲不在家中,母亲又不管事。如此行动起来甚是便宜。
这时候莫放已是一点气力都没了,回到房中,既不洗嗽也不宽衣,只一头扎进被褥内呼呼大睡。服侍他的丫鬟小藕见他如此情状,也不敢多说多问。只当没事人一样。
就这样漫长的夜晚过去了。第二日莫放腰酸背疼,愣是没起来。周夫人派小碧来催促,小藕本是要说莫放昨夜将近四更回府,但心念一转,还是没能如实相告。只道三爷有些贪睡,又去问了莫放,谁知莫放根本醒不来。她也只能回说早饭就先不用了,让夫人不用等三爷。
小碧会意走开。
莫寒这时也已到了厅上,周夫人听说莫放还没醒来,便觉怪异,转头朝莫寒问道:“你这三哥哥昨晚是不是又酗酒了?”
莫寒回道:“母亲问我干嘛?我又不清楚。”
周夫人微嗔道:“我看你这个弟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点用处都没有。罢了,让厨房给你哥哥留些膳食,咱们吃咱们的。”
旁边的小碧听罢,答应了“是”,就赶去厨房吩咐了。
莫寒便低着头用饭,也不多言。
吃毕,小碧扶着周夫人回房了。
丫头们收拾碗筷,莫寒刚走出膳厅,就撞见莫云天急急忙忙赶回来,朝莫寒道:“你与放儿一起来我书房,我有事要找你们商量!”
莫寒遵命,见莫云天这样着忙,想是这事儿不小。便往莫放房里来,丫鬟小藕迎了进来道:“四爷来了,三爷还在榻上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