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人在意过自己,自己是死是活其实都不重要了。
就算是现在,都已经是夜里三更了,自己还没回家。家里必然也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可笑啊可笑!
莫放不禁苦笑出来。高婉有些惊诧,只朝莫放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莫放平了心静了气儿,道:“没事儿!好,既然如此,我回去试着想想。但我首先我要说的是,我只是尽力而为,可别指望我陪上性命。另外我与你以及那天寿贼私下会面的事儿,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如果我家里人知道了我与你们有勾结,那可就别怪我出卖你们了!”
高婉点头道:“公子放心。”
莫放这才稍加松快,再饮完一盏茶,就开门走了出去。
虽说是三更,但老鸨也根本没睡着,心里一直担忧上骏府里的什么人会来迎湘馆要人。自己又不好派人去那里禀报的,毕竟这不是什么正大光明之事。
她躺在榻上,正愁思不尽,忽听得一阵下楼梯的声音。便忙着着衣起榻,走到外面,果见莫放从二楼走了下来,后面有高婉跟着。
便笑嘻嘻地过来说道:“公子不是要在小馆过夜么?怎地现在又出来了?”
莫放走到她身边,道:“这不正是你要的么?”
老鸨笑道:“公子这是说的哪的话....”
莫放突然打断道:“那我再去婉儿姑娘房里?”
老鸨脸色一变,莫放见状笑道:“逗你的啦!”
老鸨也尴尬地陪着笑了笑。
莫放从兜里掏出十两银子交给老鸨道:“以后别跟我提什么莫家人上骏府的,毁了老子的兴致可饶不得你!”
老鸨接过银两,低着头唯唯诺诺地道:“老身记住了,再也不敢了。”
莫放走出了门,走在月黑风高的夜晚,想来现在正值三更,家里人到底莫不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所去之地。
夜不归宿,莫放向来没有这么干过,自从大哥莫征一去不回之后,他更是极少出门。眼下这等关键之时,自己夜不归宿,按照常理,家里也该派人全城搜捕了。
莫放这样想着,走了约莫半个多钟头,总算到了府门前,所见到的竟是府门已闭,周围静谧如常。
这倒是让莫放十分地不解了,难道家里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许久未归吗?那守门的管事总该知道的吧,不论如何也该禀告给母亲或是寒弟,父亲若在府中,必定也是要让他知道的才对。
眼下莫放所见到的实在太不寻常了。
莫不是家里面出了什么事?
莫放突然想到,那高婉将自己支开,是不是暗藏着什么更大的阴谋?!
莫放细思极恐,暗想她必然对自己家里人下手!这心如蛇蝎的女子简直该死!
来不及多想,莫放赶紧奔到府门前,举起沙包大的拳头使劲地叩门,嘴里还喊着:“有人吗?!有没有人啊!母亲!寒弟!你们在吗?”
见还是没人开门,莫放有些着慌,只拿脚往门上拼命地踹。“咚隆咚隆”的声音传遍府内上下。
莫放见还是没人回应,想着这百斤重的大红漆子门,自己把脚给踹秃了皮了也砸不倒它。
便想着从墙上翻过去,奔到墙下,只见那足有十来丈高的承重墙,自己又没有轻功,哪能跳到墙顶上去。双脚站在墙墩上,伸出双手试图够到墙顶上的红瓦,却还是不够高。
莫放一时急了,正当手足无措之际,府门突然开了。
莫放急着奔过来看,是府门前的守厮,那小厮见到莫放,忙惊得一跳,道:“三公子,你怎么回来了?”
莫放怒道:“什么我怎么回来的?我不该回来吗?家里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你怎么半天不开门啊!”
那小厮道:“小的也不知道啊?今晚本来是陆三守门的,这会子也不知这小子哪去了?小的也是被公子您的叩门声吵醒的呀。”
莫放异道:“府里没发生什么事儿吗?”
那张小厮回道:“没事啊?能有啥事呢。一切风平浪静。”
莫放怒道:“我没回来你是不是挺高兴?”
张小厮道:“没啊?公子怎么这么想?”
莫放嗔道:“那你们跟没事人一样干嘛呢?都不会派个人找找我吗?”
张小厮道:“公子息怒息怒。小的把这个早早地已禀告给四公子了,是四公子说让小的不用管,也不用回报夫人了。还说公子你今晚在外留宿不回来了呢。”
莫放大惊,直眼问道:“寒弟真是这么跟你说的?你要敢胡编乱造,一字不符我都要把你腿给打折了去!”
张小厮连忙跪下道:“小的所说句句属实,公子饶了小的吧!”
莫放也没叫他起来,只是一心要找莫寒理论。快走几步,又回头朝那小厮道:“你去把那偷懒的死看门的混小子找来,好生让他张长记性!”
张小厮连连点头应是。
莫放急着要往西院去,到了莫寒屋子,立马举手叩门。叩了一下,竟把那门给叩开了,谁晓门根本没关。
莫放走了进去,忽地整个屋子亮堂了起来,原来小莲小芙已经穿好衣服站在帘子边早早地迎候着了。
莫放问道:“你们公子呢?”
小芙道:“回三爷,公子已在里间候着了呢。”
莫放疑道:“你们知道我要来?”
小莲回道:“奴婢们不知,是公子让我们起来伺候的。”
言罢二人将帘子打起。
莫放一肚子火,奔进里间,见莫寒正披着长襟灰裘褂子坐着喝茶,便走过去问道:“寒弟,是你让那张厮放任我不管的?”
莫寒笑道:“三哥请坐,咱们慢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