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面显狠色,掌中聚气正要冲莫寒打去,却见莫寒“唰”的一下早已没了身影。天芒一时骇住。倏见四面八方十几道指流急速划来,天芒迅疾下沉身躯,将双手合掌汇元,登时将攻杀而至的指流聚集到一块儿。再搁那掌心指尖关节处散发腾腾黑气,但见那黑气阴暗邪祟,极是可怖,竟是将那十几道指流尽相吞噬。
莫寒愣住了,他万万不知世间还有这等功法,且不说他那掌力有多强盛,就说自己使动浮身心诀与断梦神指而发出的十几道指流,拼尽气力本是要一击而胜。
就算不能将他彻底打中,也能逼得他连连败退,至少也该露出些破绽来。可那天芒贼竟然纹丝不乱,双掌合并,就将十几道指气化为虚无。
眼下也来不及震惊,那天芒手中的黑气已渐渐变得密集,进而越发膨胀。
霎时间,那贼掠将过来,莫寒瞧着他手外被黑气包围,便知绝不可受他一掌,否则后果难计。
当下只顾一味闪躲,不与他正面相抗。
莫寒身子灵动,天芒几次跟不上他,心里暗暗发怒,便想着令他分心。于是冷嘲他道:“老夫现在可终于知道了,原来阁下长于这逃来躲去的本事,故而每次都能战无不胜。老夫想着,我那那位蠢笨的弟弟恐怕也是中了你的下三滥的阴招儿了罢。”
此话一出,莫寒心里极为不快。自己苦习十年得来的绝上轻功,却被他说成是躲来逃去的本事,就算找出对手的破绽却也被他说成是什么阴招损招,这可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侮辱自己就等于是侮辱救了自己的性命,为自己治了十年病,教了自己十年功夫的师父。
可纵然如此,莫寒并未丧失理智,心里面还是清楚,临阵对决之时,须得沉着应对方位上策。
但不幸的是,就在她犹豫的那一刻,那贼抓住时机,使出浑身解数,找准一个最为恰当的点,一手将那一团黑流掷了出去。
莫寒一个不防,虽是尽力闪躲,却也被那黑流击中了左肩。登时好似骨髓都要裂开,全身犹如中了焦雷一般,整个身子仰飞出去。
然莫寒竭力撑住,不至于摔得太难看,只翻转身子一脚往后伸全。待得落下时抵住地面,步靴在地上使劲蹭动,才勉强得以撑住。
不过莫寒唇边流出丝丝鲜血,一双眼中只有愤怒。那天芒乘胜追击,连向莫寒隔空使出好几掌来,莫寒左跳右跃,才将其一一躲过。却不知天芒贼趁着他应接不暇之时,已赶奔到他眼前,又是一掌打来。
莫寒又硬生生接下此掌,加上他左肩所受的伤,此时带来的却是无休无止的痛楚。
莫寒深知再这样下去,自己可不只是战败,弄不好连性命都要送了出去。
当即使一招借力打力,将那贼掌中带来的内力往别处移去。而后又用离殇步魂迅速逃开。
那贼的掌力打在近处杨柳,震得那树干吱吱作响,待得天芒贼回过身来时,莫寒早已没了影儿。
天芒登时气急,奔到树下一掌打在树干上,满天的树叶层层落下。天芒怒恨一句:“总有一日我要让你这狗玩意儿逃无可逃!”
却说莫寒使出十二分的气力,捂着左肩。虽说成功脱逃,但也不能保证那贼不会追过来。故而一刻也不能懈怠,想着若是被他赶上,凭自己眼下的情形,是绝无生还之地的。
逃了几里地后,莫寒终于见到了府门上挂着的牌匾陈立着“上骏府”三个大字。暗知只要翻进了门内,就已是足够安全了。
到了高墙边,莫寒实在走不动了,就只得坐趟在地。
忽听得府墙之内有人说话,莫寒因重伤在身本无意倾听,那那几位小厮所说的直让莫寒惊得眼珠子放大。
其一位小厮说道:“小淑死在了前院靠南的偏厅上!夫人吩咐了,让咱们去外头请仵作验尸还要去棺材铺里预定一口上好的棺材。”
另一位小厮瞠目结舌,半晌才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一个丫头,从小养在咱们府里,平日里虽说不多话,却也温柔可善,怎么说没就没了?”
那小厮叹着气儿道:“谁说不是呢?这几日小淑的情绪有些低沉,我前日递送给她夫人要的药材,她虽是和平日一样接过来,我却瞧出她有些气色不佳。还特意问她是不是生病了,她只说昨儿晚上没睡好。谁知...这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