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过来陪笑客套,要领着他们到柳先生的学书房去。
莫寒拒绝他道:“不必,我们识得路,你只管将这车马安顿好就行。”
护从连忙应了几个“是”,就去牵马了。
三人往书斋内走去,不一会儿,就到了学书房内。柳长青正在里头捧着书看,见周夫人莫寒莫均到了门口。
忙站起来笑道:“三位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打声招呼,老朽也好准备准备。”
周夫人笑道:“都是自家人,哪用得着这么客气呀。反倒是我,柳姑娘出了这样的事儿,我也没过来看望看望。一则近来诸事繁多,二则外头也不太平,我家均儿也有嘱咐。
到了今日,我才过来,实在是过不去了。”
柳长青道:“夫人这是说哪里话,夫人能来,寒舍蓬荜生辉,我家小女得夫人这样垂怜,也是她三生十世修来的福分。”
周夫人笑道:“先生这么说,可真叫老妇不知该如何回了。柳小姐是个好孩子,我与她甚是投缘,不知可否容我去瞧瞧小姐?”
柳长青道:“当然可以,只是倾城受了伤,老朽让她住现在在药香楼里。庄学究在那里照看她,每日为她把脉开药。”
周夫人道:“如此甚好,庄先生医术高明,相信柳小姐会好得很快。柳先生有学务要忙,不用管我们,我们自行前去瞧瞧就是了。”
柳长青笑道:“我这还真有一堂课,不如我让书从带你们过去得了。”
言罢朝门外道:“魏肇,过来。”
外头书从进来领了命,便带他们三人去了。
到了药香楼,三人上楼去。
庄学究窝在药书房内,靠在药柜边翻看医书。
学童过来禀报,庄学究才放下书出去迎客。
周夫人莫寒莫放坐在厅中,早有书童禀知了柳倾城。
柳倾城走了出来,周夫人见到她,忙站起来迎面笑着道:“柳小姐怎地起来了呀,身子如何了?”
柳倾城作揖行礼,道:“我这伤也差不多好了,怎劳夫人特地过来看望?”
周夫人笑道:“这可不是我非要过来,是我们家寒儿前几日不是与你吵架了嘛。今日非得要来同你道个歉,也该他过来的。
只是他身上的寒病突发了,实在有心无力,我做主让他歇着。没想到他急着要过来,我可真是拿他没法子了。”
柳倾城疑道:“吵架?甚么....”
这时候莫寒突地快走过来挡在周夫人身前道:“柳小姐,前几日是我的不是,说话没个分寸,冲撞了你,这几日也没过来向你当面谢罪。还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次罢。”
边说边使命冲她使眼色,柳倾城疑惑地看着他,才自明白他的意思。也便顺着他的话道:“你说的是这个呀,我早忘了。”
周夫人将莫寒拉远了些,朝柳倾城道:“还是柳小姐识大体,我家莫寒要是有你一半好,我这个做娘的可就谢天谢地了”
又转过头来朝莫寒道:“你往后再惹柳小姐生气,我定叫你爹爹狠狠地罚你才是。”
莫寒忙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庄学究笑道:“孩子之间的打闹实属平常,夫人不必过多计较。既然赔了礼道了歉,这事就了了罢。
我这里有些茶水,还请大家坐着喝茶。”
四人应下,坐着饮茶。
周夫人同庄学究说笑着,莫寒莫放柳倾城就在一旁听着。
不一会儿,莫放突地插一句道:“那个...我想出去透透气,不知可否?”
周夫人道:“这是在书斋!你以为是咱们府里啊,想出去便能出去的?岂不太过失礼了?”
庄学究笑道:“公子只是出去看看,咱们老一辈的在这里说笑。他们也插不上嘴,不如都出去倒省了事儿。”
周夫人道:“既然先生准许了,你就出去罢。”
莫放拜退。
莫寒见他出了厅,也站起来道:“学究,学生这里还有一些儒学上的不明之处,想要请教一下倾城小姐。不知可否...”
庄学究道:“自然可以,年轻人就该讨论些学问才是。”
周夫人道:“你有儒学上的不明之处?哪本儒学啊?”
莫寒顿了顿,忙道:“是《论语》。”
周夫人道:“平日里也没见你这么好学,怎么今儿个却....”
忽地瞥到柳倾城,登时笑道:“得亏庄先生大度,不然我可要怪你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