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怒道:“要不老子受了重伤,元气尽损。对付他们还不是小儿科?”
天孤笑道:“我若是如你这一般的情境,也不见得连他们都对付不了。”
天煞恨道:“就你能?那你将他们都杀了啊?”
这时,红衫捕快不再是三人一对,而是换成了六人。
阵法也变了模样,也不轮番上阵。而是紧紧连在一块儿。
譬如那锁链一般,一处断开,全员俱损。
天孤贼冷道:“诶呦,变招儿了?把你们的招数都使出来罢,小爷有的是功夫陪你们玩儿。”
说时迟那时快,天孤已然持剑上去,就往那最为坚固之处一剑刺来。
不过红衫捕快这次可不会甘为鱼肉,纷纷将他们各自的刀力凝结成一圈气环。
那气环坚不可摧,纵然天孤剑力强盛,也似是砍在了铜墙铁壁之上。
红衫捕快一点子损伤都没有,反而将那贼震出许丈来高。
待得落至树边儿,正巧天煞也早已溜到此地。只朝那天孤嘲讽道:“你瞧!这时候你却不行了。你身法再好又有何用,还是需要我这种劈天盖月的大刀才行。”
天孤不耐烦道:“你行你上啊?”
天煞恼道:“你........我上就我上!”
正要扶着树干站起身来,天孤忙将他拉住,道:“我闹着玩的,你当甚么真?我的好哥哥,就让小弟保你一回,行不?”
天煞闻他这样说,外加自己本就伤累至极,只好坐下来,朝他说道:“你若不将他们都杀了,就不是我弟弟!”
天孤笑道:“小弟遵命。”
红衫捕快已然赶到,天孤贼自然不会将这里作为战场,不然会累及到煞老二。
又是一剑前奔,竟朝捕快们的脚下砍去。一群红衫纷纷避让开来,然天孤砍完之后,又加落地蹲身,一剑横扫。
红衫没辙,又兼阵法已成,总不能就此解散。由是一齐往上飞去,再一同落地。
天孤正想着要使剑横扫,却见那些红衫手持双刀,全都朝着自己劈来。
天孤自然不惧,遂往后退去,哪知众红衫一齐而上,刀速甚为快敏。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并非三人成虎,而是数十人连番使刀,使的还是双刀。
左边一刀劈来,后边一刀或是继续攻袭,或是作为格挡。
然后迅速撤身,轮到下一个来攻,这样繁而不乱,威力无穷。
天孤贼甚是吃惊,但也不会败下阵来。只是将他们的刀刃速速格下,外加闪躲几处。
待到有了喘气之机时,天孤贼冷笑道:“你们布阵,我也来布阵。且看我散星剑阵!”
立时化剑成人,又使人成剑。剑人合一,一剑做二,动如雷电,在这夜空内四下闪动,两剑齐来,亦真亦假。
这一剑奋力攻杀,另一剑留作后手。
倒与红衫捕快的车轮战术有共同之妙,但身法剑速却快上数倍。
红衫捕快不及他的剑速,竟徐徐败退下来。拿在手里的双刀也不敢肆意挥砍,几十人组成的庞大队伍,此时却犹如一盘散沙,全无秩序可言。
皆顾着挡住天孤雷电般的剑法,本是围城一圈儿的铁索似的气环,这时候却也自行破裂。
那天孤瞅准时机,就地一剑横扫,竟生生将数名红衫的腿骨削断,直疼得他们倒地嘶鸣。
天孤贼落于地上,满脸透着诡笑,只朝后说一句:“老二,我这就将他们全都杀了。”
言罢提剑朝前,一股子没了影儿。红衫捕快左右前后四面八方惊望不休,整个夜空里透着一股阴暗的气氛。突地在他们侧面闪出一道人影,剑光一现,只朝着他们脖颈出划来,只见一道清亮的光线横扫而来。
红衫捕快纷纷倒地,在那光线即将要划尽所有红衫的脖颈之时,突然戛然而止。
紧接着就瞧见那天孤贼痛喊一声,整个身子坠倒于地。
就倒在余下没能倒地而亡的红衫捕快身前,那些捕快惊愕之余,眼里满是仇恨怒怨。
一直以来朝夕相处的同伴被杀,纵然秉持从不私下行刑的原则。此时也按耐不住,只没命地使出刀来,就搁这倒在地上的天孤贼那里砍去。
天孤贼下意识往后一掇蹭,就避过了他们这一连砍杀。
红衫捕快们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提着双刀没了命似的劈来。天孤贼几番退躲之下,暗知手中的孤擎剑方才已被一道指流击飞。眼下却无半点还手之机,只得奋力退避。
待得身后是楼墙,已然退无可退之时,天孤贼便往上一跃,一脚抵在壁上,借力往前一纵。进而横腿一扫,十几个红衫被扫翻在地。
天孤贼翻过一个跟斗,就到了他们身后,立时离他们远了些。口里还大喊着:“哪个不要命的敢来打小爷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