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突地将他打断,道:“我想问一句,为何要弄这么一个假山,你们七雀门的人费尽千辛万苦潜入组织内。就只是为了偷那张图纸?这又有何用处?闯入假山,在里头躲过千难万险,然后呢?能够逮捕他们还是怎么地?”
莫均道:“那些组织的核心,全在假山之内,要想突破并粉碎他们,须得先迈过假山这道坎儿。待得将他们的路线掌握清楚,我们便可派出得力之士,或者干脆领兵开拔。如此才能彻底消灭他们。”
莫寒又道:“这到底是个甚么样的组织?他们究竟造成了甚么危害?难不成与赈灾金失窃案有关?”
莫均道:“可以说,金子就是他们偷的。”
莫寒道:“他们是怎么偷的?那金子据说是放在银库。而银库周围都是兵部最为精锐的甲士看守。再说了,我都不知道银库在哪,二哥你知道么?”
莫均道:“我也不知道,父亲也不知道。就只有圣上以及兵部的林尚书知道。还有看守银库的人儿,他们甚至都不知自己看守的是银库。只是受重命在此,从未懈怠一分。可金子就是丢失了,这可真是奇了。”
莫寒道:“倘若如此,那林尚书的嫌疑岂不是最大的?”
莫均笑道:“你这么想,自然圣上也这么想了。可林尚书是无辜的,这个有目共睹。金子被盗的那夜,林尚书正与圣上在御书房下棋呢,他哪里有精力去偷这些金子?”
莫寒道:“许是他早已将消息泄露出去,另有它人前来盗取金子呢?”
莫均道:“你就算百般怀疑,终究也只是怀疑罢了。就算是他泄露的风声,外头有人过来偷窃。这银库外周分布有上百道屏障,每道屏障又有上千名皇卫防护。你说这贼人如何能进得银库大门?”
见莫寒沉默不语。莫均又道:“除非有一个法子,可跨越重重守卫,直捣银库。”
莫寒急道:“甚么法子?”
莫均道:“从银库的地底下攻破。”
莫寒惊道:“地下?这是怎么回事?”
莫均道:“这只是我的一种大胆猜测,也是七雀门门主赞同的。而我认为唯一有能力突破地下的,必是这个神秘的组织了。”
莫寒道:“你何以如此认为?”
莫均笑道:“与其在这里白费口舌,不如去做点实事。从我们发现这个组织,到现在真正认定他们与赈灾金失窃案有关。其中的渊源掌故,怕是要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我现在告诉你这么多,你也该大致明白了我们要找你的目的了。现在该不会有这么多怨言了罢。”
莫寒道:“我一直都有怨言,从你在醉生楼找到我的时候,我就有。到了今日,我仍旧有。”
莫均道:“就算你对我不满,总该要想想远在南境的穷苦百姓罢。他们饱受病痛与饥饿的折磨,朝廷分发给他们的金子失了窃。你每耽搁一刻,就会有多少人失去性命,而且那后湖巷子里的人失了踪迹。你就不管了么?”
莫寒咬牙道:“明明就是你们在耽搁,早告诉我这些,早告诉我柳倾城的身份,早让她不要这样刁难我。事情早解决了。”
说完只听那蓝袍轻轻一笑。
莫寒看过去,怒道:“你笑甚么?是觉得我没这个能力么?”
那蓝袍冷道:“公子以为自己能做甚么?还不是被假山里头的陷阱给困住了?”
莫寒道:“怎么?你行么?你行你怎么不上?”
讲到这里,莫寒忽觉这蓝袍的声音甚是熟悉。
脑袋闪过一念,莫寒惊道:“你是那天在后湖巷子的那个冷面人!”
那时候莫寒本是与面馆里的小二谈聊几句。随后那小二去了里头,而那冷面人进了馆,还与莫寒大战了数个回合。
终究莫寒落荒而逃,莫寒一直耿耿于怀。
今日见到这人,甚是恼怒。
那蓝袍笑道:“没想到公子还记得在下,可真是荣幸之至。”
莫寒冷笑道:“既然阁下武艺超凡,又何必要我来为你们冲锋陷阵?也不知阁下有没有将击败我的事情告诉二哥。不如阁下同柳姑娘一道,去那假山里闯上一闯,岂不更加稳妥?”
莫均道:“他有更为重要的事,你所有的,他却没有。此行非你不可,你就说是否乐意。”
莫寒道:“我要考虑一段时日,现在没空回你。”
莫均道:“好,但这段时日,你需得负责柳姑娘的安危。就在这居里住下,母亲那儿我会去说,你只不要回去了。”
莫寒点了点头,莫均便同蓝袍退了出去。
莫寒独自一人坐着,心想自己难道真的要住在这里?直到柳倾城身子全然恢复了才能回去?
又想自己凭甚么要应下这份苦差,王府里锦衣玉食,这里决然抵不过。
听莫均的一席话,可知他是诚心诚意要重用自己的,为了那后湖巷子里的人,还有赈灾金的失窃,总该做些事情才对。
莫寒看了看走廊,心想这柳倾城伤得如何,总要有大夫过来瞧看才是,还要有丫鬟贴身服侍。
刚这样愁思,却见门外走进三人,乃是二男一女,即小厮丫鬟外加瞧病的大夫。
三人朝莫寒施了一礼。莫寒道:“你们是均公子派来的罢。”
三人点头应是,莫寒便领着大夫丫鬟走往柳倾城屋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