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碗下肚,两人脸色不改,镇定自若地吐出一口酒气,“仁兄也是个好酒之人啊,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在下顾飞雪。”
“在下沈星流。”
两人起身抱拳,相互介绍着,唐萱萱在一旁喃喃自语道:“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你们两倒像是一对。”
“哎,顾飞雪啊,这月报上说,你去峨眉山窃香了,那妹子好看不?”唐萱萱瞬间燃起了八卦的灵魂。
“唔,咳咳咳···”
顾飞雪刚一坐下,就想再饮一碗,便被呛到了,稍微缓下后,撇了撇嘴道:“瞎说,我是风流,但不下流···”
“再说我只不小心撞到的,什么都没看到,那帮娘们就拎着剑,满山追杀我。”
“哦?那就是有喽,”唐萱萱眯起小眼睛,咯咯笑道。
谁知顾飞雪却端着酒碗来到窗前,俯视大江,高声呼道:“有便有了,我也不想解释,反正我依旧是我。”
“好哇,顾兄,再饮否?”
沈星流来到他身后,张手摄来酒坛,唯有美酒与战斗,不可辜负。
一坛美酒在推杯换盏中,只倒了十碗。还是不够尽兴啊。
就在踌躇之间,唐萱萱出门又提来两坛,“喏,可不许喝醉哦。”
得到两人的保证,而后双掌一推,天子笑就被两人接到了手中。
做完这些,唐萱萱回到位子上,享受起一桌佳肴,这两个都是酒疯子。
“周叔,我们自己吃吧。”
眼瞅着两人飞身上了栎阳楼屋顶,吐了吐可爱的舌头,不去理会他们了。
......
栎阳楼顶。
阳光映照下的江水波光粼粼,照的人暖洋洋的,屋顶秋风习习,吹乱了他们的发丝。
但二人也不在意,美酒在怀,就随意靠在琉璃瓦上,“顾兄,听说你曾一剑刺瞎了空谷老人,他厉害吗?”
“咕噜噜···”
顾飞雪饮下一口美酒,胸中舒畅无比,“他啊,草包一个,说好了点到为止,还不认账。”
对于这样评价,沈星流扯动着嘴角,哈哈大笑:“看来你也是个闲不住的人啊,你踢了几个场子了?”
“嘛,想不起来了,记那些劳什子作甚。”顾飞雪翻过身子,眼眸中略带笑意道:“不过论起闯祸来,你也不输我哦。”
“哦?此话怎讲···”
只见,顾飞雪神秘一笑,指着大江道:“昨日也不知是谁,船头挂着贼人,大摇大摆地来栎州城呢。”
沉默良久后,两人哈哈大笑。
“为此,我们也当浮一大白。”
“干!”
两人碰了碰酒坛,一口气饮下半坛之多。
“痛快,好久没这么痛快了。”
“顾兄,懂我!”
沈星流只觉得遇到了知音,不愧是与他齐名的白魔啊,旋即打趣道:
“你知道江湖人,都怎么称呼你吗?在我长大的地方,倒是把馒头称为白馍。”
“有趣,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如此‘白魔’倒还是挺可爱的,”
顾飞雪倒不在乎世人怎么称呼他,“随他去,世人皆看错我,那又如何,只要沈兄懂我,足矣。”
一直以来沈星流都有一个疑惑,如今就要问来。
而顾飞雪则错愕一阵后,微微一笑:“那葫芦里的酒,可不是随意喝的。”
此间酒尽,两人起身饮下最后一口。顾飞雪便欲告辞,但被他叫住了。
“顾兄,你来此想必不只是为了天子笑吧。”沈星流抱拳问道。
“不然呢···”
他也不说话,指了指碧螺岛的方向,神秘道:“要不要来一票大的?”
“有点意思,今晚我去找你。”
“哎,你知道我在哪儿吗?”
话音未落,顾飞雪掷去空酒坛,就下了屋顶,回到房内。
沈星流接过酒坛,从坛中飞出几个白色雾气凝聚成的字:夜半子时,踏雪山海。
这小子,看来也挺关注我的啊。
好俊逸的身法···
只是,是什么时候,被他知道了住处呢?
他扭过身子,深深地看了一眼西边的碧螺湖,眼神冰冷无比。
良久之后,才回到房间内。
见到顾飞雪已经离去,剑与葫芦都被取走了。
“星流,快来,我还给你留了些菜肴。”唐萱萱开心地招了招手。
沈星流眉眼带着笑意,放下手中的两个空酒坛,来到桌前坐下,“刚好,我也饿了。”
“切,”
唐萱萱撇了撇小嘴,“还以为你喝酒就喝饱了呢。”
嘴上虽是这样说,手头上却是不停,舀出一碗汤递了过去。
“唔,这汤好好喝,叫什么名字?”靓汤刚一入口,沈星流眼前一亮,大加赞美道。
唐萱萱嘿嘿一笑,“你喜欢就行,这汤叫做,二十四桥明月夜。”